2013-03-24 被背叛的标本(电影以外的叙事学)
可以叫《人体模型》,但只是关于鸟的,有着鲜艳的羽毛,精神的眼睛,还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即使灯光亮起,门打开,然后有水的声音,有野外飞翔的声音,但鸟还是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像。
没有旁骛的故事,只是标本意义上的小说,鸟不发出叫声,那里就是一个寂静的夜晚,仿佛没有一个故事可以让人有探知的欲望,所以可以把鸟的出现看成是一部电影里的镜头,正好100分钟,或者101’29秒,加上演职员表和背景音乐的展示,时间绰绰有余,那时,就可以忽略鸟的存在,那些人物出场了,有人开着车在郊区行驶,有人举着刀在伤害一个不可能的爱情,而更多的人象鸟一样,只是一个标本,没有声音的行走,即使灯光亮起门打开有水的声音,也还以为只是一个不真实的场景,里面的东西都需要重新定义。
是“一个人的风景”?那些字幕最后写在最后一个镜头里,然而没有读出来,甚至会当成拖沓的一种情节而提前关闭。而天空中没有鸟的飞翔,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是的,我就在这个夜晚,看经过的一些剧情,然后把自己当成是不说话不发出声音的鸟,只是栖居在树枝上,像个雕像。
“每一只乌鸦都有一根属于自己的树枝并将它视作自己的地盘。”那就有可能说到那个父亲,自始至终一直没有出现父亲,而有母亲和男人的生活里,父亲就是一个谜,在自己地盘里的乌鸦看见了什么,却不告诉那个母亲和作为男人的孩子,所以即使能够看到那些房子那个夜晚的场景,如果是一片漆黑,没有灯的故事里,乌鸦就可能讲话,就可能告诉一个真实的故事。
只是有人不小心踏进了乌鸦的地盘,那根树枝横亘在那里,走过去便被绊住了脚,是男人的孩子走过,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对乌鸦嗤之以鼻,然后就折断了树枝,折断了那想象的鸟的翅膀,乌鸦飞走了,树枝掉落,整个夜晚都归于沉寂。是的,电影也放完了,所有的转折看起来都是设计好的情节,那个母亲已经安睡,而那个孩子的男人已经灭了所有的灯,字幕的最后一句是:“这个匪夷所思的男人捍卫着已经失落的诗意理想。”
不光是鸟类事件,还有父辈的爱情,母亲的叮嘱,以及男孩碰见的陌生人,都有了最后的结局,只是那只鸟变成乌鸦之后,就再也没有以黑色出现过,和夜晚融为一体或者是鸟被称作“人体模型”的目的之一。所以,父亲在最先发起的那个叫“虚幻的反击”的游戏看起来显得绚丽而辉煌,但最后都成为电影世界里一晃而过的镜头。
其实,这本来就是一个可以暂停、回放和重复的世界,一如电影里的无数个镜头,我只是站在这边,不属于“人体模型”,所以可以操纵任何一个情节,让它关闭,让它结束,让它看见那个颠覆的秩序,只有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才可能是真实的道具。然后,我就可以打开书,读出一个如树枝一般纠结的句子,然后把自己的地盘摧毁,那只乌鸦便从此再也没有找到家。
魔幻的电影始终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放映,乌鸦退出了自己的地盘,从树枝上飞走了,而那个父亲就在即将天亮的时候,看见了一只鸟重新回来,艳丽的羽毛,还有高谈阔论的声音,一只鹦鹉,一只十九世纪的鹦鹉,一只提早进入博物馆的鹦鹉:
鹦鹉到哪里去了?我们虽然依然听到了它的叫声;但是我们所能看到的只是一个光秃秃的木栖架。鹦鹉飞走了。
其实一切的巧合都没有什么意义,关于乌鸦和鹦鹉的传承关系,本来就是电影之后的某本小说在强调的,所以即使不看电影即使已经关闭,依然可以在没有自己地盘的争夺战中看见鸟的标本。它不叫,从来也不叫,就像父亲从不说话,母亲已经熟睡,而我也在没有灯光的时候默念着一个使人堕落的名字。
像是从未经历,又像是早已注定:
任何事物都从所谓存在的根基上被颠覆,由其形而上的内核重建它们的外观,再回归到它们的本源,而目的是为了在某种程度上背叛这一本源,然后进入那个可疑、危险、暖昧的领域,我们把这个领域简称为“伟大异教徒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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