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03-24《卡彭》：我只用子弹说话
卡彭，即阿尔·卡彭，是美国黑帮成员，出生于纽约布鲁克林的他，父亲是一名理发师，最初他只是一名街头混混，因打架斗殴脸部留下了疤痕而得名“疤脸”，后来卡彭被当时的“老狐狸”强尼·托里奥看中，加入了芝加哥黑帮，1925年卡彭从引路人强尼手上接管里黑帮，虽然他在帮派内部分裂的情况下安定了局面，但是他的暴力也使得芝加哥黑手党成为最凶狠的犯罪集团，卡彭也成为上世纪二三十年代最有影响力的黑手党领导人。1931年因隐瞒个人收入被判11年监禁，罚款5万美元，在狱中卡彭患上了不愈性梅毒，出狱后的卡彭居住在迈阿密海滩附近的椰子岛，晚年的卡彭渐渐丧失了理智，1949年1月19日，卡彭在睡梦中突发脑溢血，在举行最后的宗教仪式后于1月25日在家中去世。
卡彭作为芝加哥黑帮的领导者，开创了黑手党的西塞罗时代，这个臭名昭著的“疤脸”就是美国二三十年代的“疤面煞星”，而表现他罪恶而传奇一生的电影作品，有理查德·威尔逊于1959年拍摄的《阿尔·卡彭》，主角罗德·斯泰格尔不仅在外貌上与卡朋相象，也成功地表现出卡朋的气质与神韵，作为一部传记电影，电影相当真实地呈现了卡彭的一生；除此之外，还有1967年的同名版本，关于卡朋故事的电影还有《情人节大屠杀》和《铁面无私》；2020年，乔什·特兰克也拍摄了《卡彭》，和1959年理查德的电影、1975年史蒂夫·卡佛的版本不同，乔什聚焦卡彭的故事，并不是展现他在“暴屠时代”杀人不眨眼的黑帮经历，而是从卡彭结束牢狱生涯开始将起，那时的卡彭基本上丧失了理智，言语含混不清，行动不能协调，所谓的回忆其实变成了对那段邪恶历史的忏悔。
史蒂夫·卡佛的电影则完全从卡彭“出道”开始讲起，到他在椰子岛一个人喃喃自语结束，可以说从1918年到1946年基本上构筑了卡彭辉煌和落魄的一生，比较完整地反映了卡彭走向“暴徒时代”的人生经历，而且将时间和地点分段落标注出来，并配以特殊滤镜，也是对人生重要节点的一种影像化处理。一开始，卡彭就是一个街头小混混，当看到有人在夜晚偷窃时他拨打了报警电话，而当警察赶来时他又上前殴打警察，也从此留下了那道疤痕，当在警察局时，他说不认识那两个盗贼，既报警又打警察的行为，卡彭的唯一解释是：“我只是不喜欢警察而已。”这种对警察天生的对立，凸显了卡彭矛盾的心态，也使得他走上黑道变成顺理成章的事，1920年他在引路人强尼的推荐下加入了芝加哥黑帮，从此开始了“不喜欢警察”的黑道生活。
| 导演: 史蒂夫·卡佛 |
卡彭不喜欢警察，在加入黑暗之后，他不喜欢的是和自己作对的人。1920年美国国会通过了著名的“禁酒令”，强尼认识到禁酒可以带来巨大的利益，于是参与了私酒的制造和销售，但是当时的黑帮头目“大吉姆”科洛西莫并不赞成，他认为自己拥有妓院和赌场，参与走私酒业风险太大，为了巨大的利益，强尼和卡彭瞒着老大吉姆私下行动，数月内就收购了6家酒厂，而吉姆发现了他们之后，两人又下手为强干掉了吉姆，在吉姆死后仅一个小时强尼就取代了他的位置，而卡彭也成为了意大利黑帮的二把手。强尼在黑帮期间，划分了各帮派的势力范围，他希望各方能遵守规定共同挖掘“金矿”，而且成为了黑手党领导之后，强尼却反而反对帮派间的火并，眼光长远的他甚至与芝加哥的爱尔兰黑帮达成和平协议，此时站出来反对他的人就是卡彭，他当面在强尼面前说起六个月后整个地区都是我们的天下，在强尼的反对下，卡彭终于将枪口对准了他的引路人，强尼遭到袭击，卡彭表面上又去医院看望，终于强尼做出了退出的决定，而卡彭终于从1925年开始掌权了芝加哥黑手党。
从卡彭打架斗殴成为“疤脸”，到逐步取代强尼成为芝加哥黑手党的老大，史蒂夫·卡佛将卡彭的成长之路完全简化为帮派之争，而且大部分镜头就是打打杀杀的暴力，卡彭搞到了一把一分钟能发射500发子弹的机枪，卡彭拿着这一致命武器，就出现在这部电影的海报上，这也成为卡彭“暴徒时代”的象征，为了扫平自己道路上的障碍，卡彭几乎就是用子弹说话，由此黑帮之间的恩怨越积越深，而他自己也几次遭遇危机。所以在整个剧情的构筑上，史蒂夫·卡佛没有展现黑帮成员之间的复杂关系，没有塑造性格不同的人物形象，没有展现二三十年代的社会现实，只是在子弹横飞芝加哥中满足暴力的视觉化呈现。可以说，在史蒂夫·卡佛的镜头下，卡彭除了总是面带笑意的恐怖和无情之外，只有野蛮，甚至基本上是一个杀人的机器，就像手下弗兰克对他的形容一样：“他是愚蠢的，他是一头野兽，他只知道枪……”
“这是毫无意义的杀戮”，这是强尼在隐退之前对黑手党帮派火并下的结论，也是对卡彭提出的忠告，实际上这也成为整部电影风格的一种注解。虽然史蒂夫·卡佛还表引出了卡彭爱情这条线，但是在爱情里卡彭依然是一个没有脑子的存在。他和克劳福德在认识吉姆的时候相遇，当时克劳福德和库伯在一起，刚刚认识库伯就挥起拳头，当然卡彭也予以反击，之后的克劳福德总是伴随在卡彭周围，但是在电影中卡彭依然冷酷，并没有让人感受到所谓的爱情，而当克劳福德遭到黑帮暗杀，卡彭则幸免于难，他抱着克劳福德的尸体第一次哭泣，“因为我害怕失去天堂，害怕地狱的痛苦。”克劳福德的死似乎对他是一次沉重的打击，并且开始忏悔自己的罪行，但是，那句“我憎恶我的一切罪恶”除了哭泣的动作之外，无法让人感受到卡彭内心的恐惧，对于所谓的爱情，也完全变成了史蒂夫·卡佛预设的一种病态存在。
而随着他展现内心的忏悔，卡彭的故事在史蒂夫·卡佛的叙事中完全变成了时间的交代：1929年，卡彭拒绝了政客提出的要求，下一个镜头就是1938卡彭被宣判入狱，再下一个镜头则是在狱中卡彭打架斗殴，之后便直接到了1946年，史泰龙饰演的弗兰克前去看望出狱的卡彭，他坐在泳池傍边挥动着鱼竿，然后自言自语，说起强尼，说起政客，然后又开始大骂：“他妈的布尔什维克！”一张病态的脸的特写，也把整部电影推向了终结——从暴徒时代一言不合就扫射，到几分钟交代了最后20年的经历，史蒂夫·卡佛依然只是把一代黑帮领袖当成一架杀人的机器，杀人和被杀组成的人生只有杀戮、死亡、罪恶以及活着。
《卡彭》电影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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