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5-03 巴别塔的乱舌
我不吃不喝坐着
将我的幻想饿瘦
——西尔维娅·普拉斯《论森林女神的多余》
没有发现形而上的树,也没有“幻象之闪电”,诗歌在那一棵西尔维娅·普拉斯的苹果树上,疙瘩和肉瘤,褐色的树皮,以及杂乱的树叶在争吵,所以没有可以被赞美的完美之心,没有沉迷的奇妙艺术,在巴别塔的乱舌里,只有肆意的痉挛,只有日夜不停旋转的木马,只有弄坏眼睛的沙砾。
多余的森林女神就像梦的坠落,只有空气中布满种子,“我的树仍旧是树”,那么那些幻想呢?只停留在一种被命名的状态中,而梦已经把世界的出口堵得严严实实,呼吸也都是在封闭的状态下进行。这是诗歌被阅读的一页,远去的并不都是阐释不清的词语,在白昼和黑夜的交替中,在出行和回归的更换中,只有那个没有颜色的梦,像开启了一个真实的存在,没有形而上,只有森林女神,“接着,我打开一扇又一扇的门,仿佛闯入自己记忆中遗忘的角落,直到开启最后一个房间。我吹熄蜡烛,躺上床,伸展四肢,然后,在各种遥远、陌生、奇异的物品包围下,安然睡去。”
劳累的缘故。幻想是现实,回来是离开,所以在经历了并不遥远的奔波之后,疲乏的身体终于找到了最后一个房间,倒头而睡,如痉挛的诗歌,再无打开阅读的欲望。那灯是亮着的,电视似乎也开着,小五在一旁还戏玩着游戏,但都如遥远、陌生、奇异的物品,被包围起来。而那不成片段的梦,是如何也回忆不起来了,只是朦胧中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又以固有的方式沉沉睡去。不是断裂,是被揉进了遥远、陌生、奇异的状态中,就像那日夜不停的旋转木马,终于找不到停下来的开关。
又是值班,又是工作,又是从一个白天开始的循环。仿佛不曾改变过什么,在那个被放逐一般的出行之后,起点又以猝不及防的方式立在面前。目光不能伸展到无限远,能望见的日子里也都是被安排的节奏。其实是不安,甚至是恐慌,因为再无逃遁的可能,在一个试验的苹果树下找不到奇妙的艺术。天气温暖了许多,那些窗户外面的树是一种诱惑,可是隔着厚厚的玻璃,是无法打开那最后一个房间的门,当然,也无法闯入“自己记忆中遗忘的角落”。
在夜晚,甚至不敢再拿起书本,不敢再次进入形而上的世界,也是厚厚的玻璃,也是异样的诱惑,只是当被自己的幻想占据之后,何处是逃离的出口。并不是不想阅读,只是在每一次阅读之后,就会有无数个被打断的借口,那些完整的时间其实已经支离破碎,我只是用一种行为艺术的方式粘合在了一起,其实是脆弱的,是易碎的,而在这碎片的时间里,每一种阅读过后都是不完整地评述,像是一种自虐,破败中还以享受的名义告诉别人一个真理。
延宕的文本深处,只有无数被引用的句子,那不是我想表达的,也找不到真正具有种子意义的词语,它们被搁置在别处,随着破碎的时间一步步走完,也终于看见了浮躁,看见了不触及心灵的形式。那些叠加起来的数字是一种神话,而当神话变成幻想,数字便失去了一切的意义,它只是被记录被书写被当成试验的意义,可是苹果树上真的没有结出果实,争吵、聒噪的乌鸦占据了树的中心,甚至轻而易举解构了那个被遥远、陌生、奇异的物品包围的梦。
“他注意到的第一件怪事是,在他眼中,自己的脸竟然就像一张写了字的纸——像一块碑文,刻意把符号呈现在他人面前。”不是自己的文本,不是自己的仪式,不是自己的森林女神,那么用斧头砍下那棵树,巴别塔的乱舌里发出的是另一个声音:
我亲爱的乌鸦
没有报出未来,
就飞走了。
——《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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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前: 被复活的鲁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