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5-11 过去与未来非常相似

我是沉默的主人。为什么在苍穹的一角,会出现一扇灰白的窗口?
     ——阿尔蒂尔·兰波《童年》

她说:“早晨,沉默,一只鹰,他的猎物,废墟。”他说:“有一个结局:当你饥渴,便有人将你驱逐。”他们在不同的时代,不同的文本,以及不同的故事里叙述一个属于沉默者的寓言,没有相遇的早晨,没有交错的晚上,在文本一遍又一遍阅读中,灰白的窗口始终没有打开,而在关闭句子引用的时候,忽然闻到了腥味的雨水,铺天盖地而来。

必须在一个缺席的现场找到一个旁观者,他没有读过她的废墟,没有读过他的结局,他和她甚至没有可以让人记住的名字,但是旁观者却看见了一个历史的片段。时间,是记忆之敌,但是却在他的心里成为一个过去和未来非常相似的存在,是的,起初她就写道:“一切我都记得一清二楚。我知道废墟存在,夜里我能听见狐狸在新邦德街上吠叫,那声音确认了废墟的存在,尽管我从窗户当然什么也看不到。”其实,没有打开窗户,只是透过那玻璃,看到了在反面存在了几千年的废墟,一声狐狸的吠叫引来的是一个漫无边际的夜晚,然后是一场雨,瓢泼、滂沱,以及淹没。而在许多年的许多废墟里,野兽只不过是一张织锦挂毯上的意象,没有吠叫,却在那个房间里让混乱降临,“虽然我确定我记得,却不再确定我记得的是什么,事实上,也不确定我为什么要记得。”时间是被复活的,和过去一样,在因为有人存在而被定义的,它和那个无关的阅读者一样,只是被带进了现场。

那么出现在灰白的窗口里,一定不止有一个沉默者,也不止有一个记忆之中的时间,“时间不仅仅依靠行动和言语而定义,也展现在停顿、沉默和时空裂缝中。”他不说话却用行动驱逐一个结局,而在他的身边,却是无数的语言,是众生喧哗,是杂乱无章,是“众语言之下的语言”——像一种想象,使沉默着离开灰白的窗口,在集体的对话中脱离自己独特的记忆。那是写作还是讨论,是虚构还是纪实?或者就是对于她和他那些寓言进行排列组合,“讨论是唯一可以代替暴力的方法。”可是这讨论的声音,这寓言的组合,并非是关于一只鹰或者一只狼的废墟故事,也并非是关于沉默者在灰白的窗口里缺席现场的经历,讨论不是对话,而当暴力走远的时候,它又返身回到了记忆的最深处。

最深处始终有雨水,始终有裂缝,始终有废墟,在一个不断被提及不断被传说的故事里,其实已经找不到真实的声音,剩下的只有鲜血,只有暴力,只有背叛,“于是我建立了我这场横祸——从被掳获到灰飞烟灭——的语尾变化:鹰,没有嘴的脸,没有脸的眼睛。之后便将一无所有。我将会完全沉默。”一无所有的规则,一无所有的结局,一场横祸在时间的记忆里出现,是不带寓意的,它甚至变成了现实,没有人经过,即使有人经过,也蒙着双眼,堵住耳朵,关闭心灵,那些对话者只不过是长着没有嘴的脸,没有脸的眼,说出的和看见的都是谎言,弥漫在雨水中,于是,她说,我们学习遗忘,我们忘记怎么说话,最后,我们停止存在。而他说,“最终,租给我一间坟墓吧,用石灰涂白,镶一道凸出的水泥线,——深深埋藏在地下。”

这世界是埋在此处的垃圾之中,“我将找到还我自由的钥匙。”可是人群散去,只有窗口,只有灰白的窗口,只有废墟的窗口,那只鹰在过去和未来,都非常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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