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2-23 奔波,没有隐喻

仿佛是一个连环套,接连在夜晚发生,没有预计,没有设防,当然也没有隐喻地打开在日常生活的表面。打开的是一本书,V.S.奈保尔的《大河湾》,南海出版公司的版本,293页,书其实已经到了合上的时候,两天,三个小时的阅读,对于这本在亚马逊购书时“满99元免费抢”来的图书,多少觉得有些平淡了。一个异域的世界充满着战争和暴力,也充满着独裁和伪装,所以进去就意味着逃离,“汽船又发动了,在一片黑暗中沿河而下,离开了打仗的区域。空中肯定满是蛾子和各种飞虫。探照灯开着的时候,能看到成千上万的虫子,在白色的灯光下,白茫茫一片。”这是被读完的最后一句,我的手指和目光放在那里,又迅即离开,这里没有河湾,没有战争,当然,也没有蛾子和飞虫,只有灯光,白色的灯光,白茫茫的一片。

终于看见了存在于白茫茫世界的一点黑,一点黑扩散开来,就是一片黑,就是整个夜晚的黑。最后一句是对应第一句的:“世界如其所是。那些无足轻重的人,那些听任自己变得无足轻重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位置。”无足轻重的人,无足轻重的夜晚,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位置,即使你用了两天的时候,加起来也只不过是三个小时一百八十分钟的时间,转瞬即逝,白驹过隙,之后的之后,就是把文字安静地放在它该有的位置,不去惊扰,不去干涉,在那属于自己的世界里活着或者死去。

但是,无足轻重的人终于遇到了举足轻重的事。书中摘录的句子被保存在记事本里,按照习惯做法,看完一本书就需要写一篇书评或读书笔记,把摘录的句子先放在书评博客的草稿箱里,然后再综合起来整理成文字。可是,可是,家里的电脑根本无法连接到网络。页面打开是错误的提示,低头看着桌子西面的猫和路由器,灯在闪烁,像是在忠于职守地工作,可是这一切无非是假象。那跳跃的灯,微弱的光像是一个脆弱的暗示,记得两个月前也出过类似事故,后来才发现是猫坏掉了,叫来了电信来修,然后是新买了路由器。不想短短的时间再次出现新的问题。

没有办法,这就是“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位置”体现。没有连接,也就意味着空间被封闭在小小的书房,小小的家里,甚至也只是小小的小区,这就是所谓的“信息孤岛”,所以最原始的办法,就是去单位拿一个U盘。奔波的开始,似乎只有在亲身实践中才能将数据、信息链接起来,身体变成了一个路由器,变成了猫,变成了这个夜晚的位置。U盘拿来,将摘录的10多K的数据拷贝进去。但是似乎没有结束,《大河湾》合上,U盘保存,然后的然后呢?书房里已经没有书,一片空空,它们原先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可是搬家的计划中,它们又被迁徙到另一个位置上。人在此地,书却在他处,这无论如何也算是一个未曾料到的缺失。

一切是因为被低估的计划。按照读书计划,今年能够突破100本便是新的记录,而当“一百本书就是一个夜晚”终于到来之后,还是不到终点,一百本书之后,是第一百零一本的《图腾制度》,是一百零二本的《大河湾》,而当《大河湾》被合上的时候,距离2015年1月1日搬家的时间还有8天,如果按照《大河湾》的阅读速度,在这8天时间里可以完成最后4本书的阅读,所以这即将到来的8天,其实也是漫长的8天。

只好再次奔波。将看完的书以及一些还没拿过去的物品装进纸箱子,留着小五一个人在家,在“白茫茫一片”中扩散了大片黑色的夜晚出门,开车,停车,搬箱子,上电梯,开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却是满满的书,他们在别处,在提前到来的未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判断,琢磨,犹豫,最终终于挑选好了4本在2014年岁末阅读的书:黑塞的《荒原狼》、钱德勒的《漫长的告别》、米兰·昆德拉的《庆祝无意义》、D·H·劳伦斯的《查泰莱夫人的情人》。又把他们装进箱子,出门,下电梯,搬箱子,开车,停车,仿佛就是一个完整逆反的圆环,又回到了还住着的家里,把他们放在新的位置上,开始了第一百零三本书的阅读。

文字的奔波,图书的奔波,其实是符码的奔波,纸张的奔波,他们需要被连接,被阅读,以及被简单的数字化和物化,只有这样,在不断的奔波中,在不断更换自己的位置里,才会变成具体的存在,有意义的存在。可是奔波本身,却无非是在计划之外增加了些麻烦的步骤,来来去去,也只是有些不便,即使当一个突兀的理由横亘在现实面前的时候,所有的适应和改变,也只是没有隐喻地让它们成为日常生活的一个片段。而在一个纪念日的最后,那奔波的片段里出现的是一朵天上飘飞的云,用一个象征的符号表达自己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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