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12-23 星期一的花边
我们中的哪些人将会被谈起——
他认识他们,和他们握手,
拥抱他们,整夜待在
他们温暖的屋子里。曾经爱过他们!
——雷蒙德·卡佛《到2020年》
不是2020年,不是未来,是现在,是夜晚,是星期一,都在这花边的纪念日,“哪些人”都变成了两个人,认识,握手,拥抱,以及温暖的屋子。时间的意义已经不是对未到达前的准备,它已经出现,已经过来,已经很长很长的开始——确没有结束。钟敲不响十二点,钟久远在这一刻,在花边的星期一。
又说到星期一,又是一个寒冷的冬天,又是一个迷障的霾天,可是在这些东西的后面,总是藏着一份抒情的东西,它被见证被阅读,在对话,在祝福,在美味的菜肴和浪漫的红酒面前,被说出,“整夜待在他们温暖的屋子里”,从此不离开,从此爱着他们。
是从白天就要开始的抵达,总是像在日常生活的每一天一样,像水一样流淌,是的,它不在外面的世界里,不在被规定的秩序里,甚至不在那些行走的节奏里。白天只是为了完成一件任务,白天只是走在人群中间,匆匆而又匆匆,哪些人不被谈起,哪些人不被认识,哪些人和我们无关。白天是另外的世界,没有屋子的世界,甚至关上门也会被别人打开。
夜晚总是降临,就像那些握手的仪式,那些拥抱的方式。分隔开来的是另外的现实,是许多人都在行走的现实,而只有夜晚的那盏灯,那间屋子,那些人才是和自己有关,和生命有关。“你建议我给每个故事编上号码。”在编号的纪念日,走过一个陶瓷的世界,一片锡的世界,一种绕仁的世界,走过一个人的质数和两个人的偶合,以及走过另一个人的出生和成长,编号是累积是沉淀,是重新打开,是划定新的起点,星期一又回到星期一,时间却已经是不变的存在,它总是在一个固定的时刻,固定的编号中降临,开满鲜花以及祝福。
“像童年一样快乐。”写在卡上的一句话,如果所有的修饰都可以忽略,唯一保留的应该是浓烈的一句话,一个词,以及一个标点。它就是花边,就在那芬芳的一面,每一个字、每一个符号都被刻进去了,成为了一种无法忘却的记忆。三个人便成为一种幸福的源泉,三个人便在温暖的屋子里,三个人便把自己叫做爱人。“叫我自己亲爱的,感觉自己/在这个世上被爱。”诗歌里的《最后的断片》却是永远的片段,不涂抹,不修改,在目光交融中被阅读被牢记。
可以记起那些时间的片段,13年前,或者也是一个星期一,一个起点,一间屋子,那时候是他们,“第一场盛宴是一起事件,但第二场盛宴则是一次纪念。”而现在是我们,是我们的夜晚,是我们星期一的“花边”,是一场纪念的盛宴。它触碰舌尖,它进入内心,它荡涤白天的忙碌,简单,而又抒情,一次纪念就是被编号的时间,被编号的人生——长及一生,没有终点。
“地球的脸并不总是在大笑,纵然它通过石头、花朵、暴风雨和龙卷风的嘴,甚至通过蚂蚁和蜜蜂卑贱的劳作,向我们述说着上帝的存在。”向前,是对逝者的祭奠,向后,是对平安的祝福,而在中间,只允许我们通过,只允许祝福通过,只允许“花边”通过,只允许不老的故事通过,也只允许幸福通过。关于幸福,不是重新定义,不是寻找词语,是感受,是融入,是在温暖的屋子里,通过石头、花朵、暴风雨和龙卷风的嘴,以及蚂蚁和蜜蜂的劳作,通过纷繁的星期一、被过滤的白天、雾霾的日子,通过菜肴、酒和一张贺卡——
让我们一起成为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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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前: 《调音师》:被引用的“看见”
顾后: 碎片有多大?
文以类聚
随机而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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