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2-17 《听风的歌》:灵魂漂浮在音乐里

主唱Jonsi站立在话筒前,他用手拨动着琴弦,眼睛却紧闭在那里,仿佛在演奏自己的声音,又仿佛在聆听自然的音乐,“我的脑中一片空白,我的身体却在自由的漂浮。”把自己沉淀下去,把身体当成自然的一部分,而那些低沉而灵性的声音却成为一个诗意的宇宙,在冰岛的风中成为一首自由、永恒的歌,抵挡时光的流逝,抵挡寂寞的人生,抵挡人与人之间的冷漠。

2006年夏天,Sigur Rós乐团结束了为期一年的世界巡回演出,决定回到冰岛故乡,开展免费的演出。“我们应该做点什么了。”这是一种告别,对过去的告别,这是一次新生,在现在里新生。著名的Sigur Rós乐团在世界各地掀起了音乐的风暴,他们是成功的音乐人,他们创造了冰岛乐队的辉煌战绩,但是这成功的事业却让人不安,因为在名利中,原本做音乐的理想已经变了味,在奔波中每个人都成为了办公室职员,在拍照、访谈的生活里,却将自己喜爱的音乐放置一旁。这似乎是一个悖论,喜欢音乐并将其视作自己毕生的追求,但是在这辉煌的成功之后,却是被消磨了的理想,却是背离了快乐的生活,当他们成为别人的焦点,当他们无法拒绝这一切,那最初的音乐又去了哪里?

: 迪恩·德布洛斯
主演: Sigur Rós
类型: 纪录片 / 音乐
官方网站: www.heima.co.uk
制片国家/地区: 冰岛
语言: 英语 / 冰岛语
上映日期: 2007-10-05
片长: UK: 97 分钟
又名: 在家 / 家乡 / Sigur Rós - Heima

远去的是何止是与音乐的真诚对话,还有灵魂的孤独状态,还有时光里留存着的美好记忆。曾经,Pall就是一个天才的艺术家,他会从祖父种植的那大片大黄里寻找音乐,野生的茎是大自然的创造,将这些茎组装在一起,就能听到最淳朴的音乐,这是和自然有关的音乐,这是记忆中的故事,这是“完完全全的自然主义者”,所以当Pall再次走近大自然的时候,他会从那扁平的石片中寻找音乐的灵感,那是属于自然的特定高音,当敲击的时候,它们就是令人惊叹的乐器,发出的声音就如天籁,那一刻,世界仿佛开始沉淀,那一刻,记忆开始复苏,那一刻,自然融入音乐,以及那些木头、干鱼、钉子都在死去的时光中开始复活。

记忆有时候是会无情地老去,迪欧帕维克是冰岛著名的渔场,那里有过繁荣和热闹,大量的鱼类被捕起,被船只运往外地,但是现在,这里只有庞大而生锈的渔船,只有两个人的看守,只有布满青苔的墙壁,只有斑驳的光影凝固,仿佛与世隔绝,仿佛早就被遗忘。似乎是一种缅怀,当乐队在废弃的房子里唱起歌,人们重新聚集而来,在音乐中寻找记忆,在歌声中聆听岁月,“能让这里重新充满生机,真好,就算只有一夜。”音乐复活了这里的一草一木,复活了这里的黑白故事,复活了每个人心中的记忆。

而对于音乐来说,更重要的是坚守灵魂,是保卫故土,是享受自然,卡兰尤卡尔开始建造的大型水库,一定是一种对自然的破坏,“冰岛是独一无二的地方,人们却把它当成摇钱树,拆毁老房子去建造丑陋的新房子。”大型的铝厂建造起来,这里将变成大型工业基地,变成现代工业的一部分,这是一种不幸,所以乐队加入到当地的抗议活动,他们把音乐当做武器,表达自己的不满。在那已经在建造的水库大坝下,乐队弹奏着音乐,吸引着各地的人,当歌声响起,那风仿佛也停了下来,也聆听着和自然一样的声音,而当音乐结束,风又开始吹起来。这是美妙的感觉,全世界都是观众,全世界都充满了音乐,即使被水库破坏的自然不存在了,即使一切遗憾地改变了模样,但是有远处的雪山和冰川,有听得懂音乐的风,有穿透云层的阳光,有沉醉在其中的观众,一切又将是美好的,歌声会成为灵魂的一部分,永久地停留。

《听风的歌》海报

是的,只要有音乐,只要有歌声,一切的出发都是为了回家,一切的故事都叫“Heima”——“Heima”的意思就是“回家”,回到记忆中的家,回到音乐里的家,回到灵魂深处的家。这里的家是渔歌的吟唱,是船尾的波涛,是风过草甸,是水滴石穿,是如梦如幻,是神圣和纯洁。在欧拉夫斯维克有他们飘渺的身影,当音乐响起,舒缓的歌声里,雪水慢慢融化,瀑布逆向流淌,仿佛时光倒流,仿佛音乐穿透空间;在伊萨菲尔德有他们坚毅的目光,起初这里有着人与人之间的疏离和陌生,但是当身穿蓝色服装的市民乐队从寂静的街上走过的时候,一切的疏离和陌生都在音乐中被融化,他们和乐队一起演奏美妙的音乐;在创作现场有他们忘我的表情,几个人仿佛就是一个整体,塑造作品,雕琢作品,然后一气呵成,他们是音乐世界里的孩子,他们嬉戏,他们沉醉,就像在海边骑车、奔跑、踢球的少年一样,无忧无虑;在塞拉达勒有他们对记忆的追寻,那废旧的房子,那斑驳的墙壁,那远处的雪山,都将音乐从拥挤的城市带向空旷的原野,是的,房子听见,雕像听见,石头听见,风听见,一切安静,仿佛世界被凝固了;在奥斯纳达勒有他们和观众的互动,蓝色的屋顶、白色的房子,草地的羊群,海边的微风,这是悠闲的世界,这是祥和的生活,居民们聚集在一起,暮色中沉醉,篝火中忘情,而音乐让他们感受美好的时光,“让人们可以轻松容易地听一次音乐,使歌声能成为公众精神的一部分。”他们融入音乐,把音乐当成生命的一部分,他们也成为乐队的一份子,共同演奏自然的声音;在塞迪菲约德有他们制造的浪漫,河边的村庄里,浓雾渐起,飘渺缠绵,仿佛是世外桃源,“全世界游历之后回到冰岛,就像回到了天堂。”Jonsi半闭着眼睛,那歌声时而沉静,时而激情,时而低缓,时而高昂,仿佛用音乐触摸灵魂,感受诗意;在阿斯比基有他们合作的愉快,女子组合Amiina和Sigur Rós最后一次同台演出,男人和女人,激情和浪漫,哲学和诗歌融合在一起,而那些观众,在草地上拥抱,蓝天白云的天空中有放飞的风筝,一只,两只,三只,继而是一群,在空廖的天空中放飞希望,放飞理想;在雷克雅未克有他们的疯狂,这是首都的演出,却依然在露天,“大家进入了一种状态,就是共同去做一件事。”这是完美的声音,这是完美的演出,这是完美的状态,幕布和灯光疯狂闪烁,黑夜里只有歌声飘荡到无限的远方,那些小草、石块、墙和河水都被激活了,世界被音乐包围,特制的音效、飘渺的歌声,像风一样进入身体,穿透灵魂,飘荡在夜空,飘荡在每一个角落。

从教堂到工厂,从小镇到城市,从荒野到海边,在故乡冰岛,Sigur Rós用他们的钢琴、木吉他、贝丝、敲击板、提琴、小号,甚至是石块的撞击声,谱写最纯真的音乐,那是灵动的自然,那是诗意的理想,那是真切的生活,“回家”就是回到原初,回到单一,回到自然,而唯有音乐才能让漂泊的身体找到归宿,才能让冷漠的人们发现温情,才能让整个世界充满神圣感觉,从奔波到放逐,离开有时候真的是一种迷失,那沙滩上的足迹为什么会慢慢在海水的冲刷下抚平而消失,那美丽的自然为什么会在“巨大的怪物”面前遭到破坏,那城市餐厅的桌子上为什么会有等待入口的动物肉类……只是因为我们把自己当成了征服者,把世界当成了满足物质欲望的对象。Sigur Rós就是在不断的商业演出中看见了名利,看见了世俗,看见了那些改变梦想的丑陋怪物,所以免费的回归是他们自我的救赎,是对音乐的尊重,是对自然的礼拜。

当一切沉寂,那点满蜡烛的房间里,再次有音乐响起,Sigur Rós乐队的每一个人都听到了最纯净的歌声,仿佛从自己灵魂最深处缓缓流淌,流进岁月,流进自然,变成永恒世界里的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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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前: 胸大·无脑

顾后: 晚来天无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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