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6-13 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

小五是在昨天欧洲杯揭幕战中穿上德国队的球衣，这是对2014年世界杯记忆的延续，也是对四星德国的崇敬，但是这一种服饰符号却在今天凌晨的比赛中错失，在小学的最后一个学期，最后一个月，面临最后的毕业考，他只能遗憾地和凌晨3点的比赛说再见。脱下那件球衣，在固定的时间里进入必须打开的梦境，对于他来说，或者也是一个“铁马冰河入梦来”的激情场面，而在一种被隔离的沉睡中，三届欧洲杯冠军带着世界杯的荣耀，踏上了新的征程。

独自一个人在凌晨二点半的铃声中打开直播电视，却显示“机卡不配对”，于是关掉电视机，再重启，没有效果；关掉机顶盒，再开启，依然无效；乱按遥控器按钮，却也是无法改变“不配对”的现实，在这个沉沉黑夜，故障的出现像是一次意外事故，在经过了多此调整但始终没找到原因的情况下，再次打开，却无缘无故恢复了正常。从故障告示到重回正轨，没有原因，只有结果，而这种迷惑的状态像是开启了凌晨迷糊的观球感受，德国队对阵乌克兰，在90分钟的时间里，他们射门，他们攻守，他们胜败，他们救险，在一个人的旁观中，其实乏善可陈，甚至没有在早先举行的土耳其和克罗地亚来得精彩，在和小五一起观看的那场比赛里，不仅有乔尔卢卡血染战袍的精神激励，有莫德里奇技惊四座的“魔笛绝杀”，有斯尔纳射门憾中横梁，有布罗佐维奇混战中被托出横梁的头球攻门，势均力敌，甚至最具火药味，是足球本身应有的激烈，是激情迸发才有的抗衡，是历史演变中形成的恩怨。

“青春不再”的注解里并不都是无奈

凌晨三点，黑夜沉沉，进攻缓缓，这或许就是另一种和世界冠军“机卡不配对”的故障，世界杯桂冠对于德国队来说，真的可能是一种被时间延续的“惯性荣耀”，当克洛泽、拉姆宣布退役，当罗伊斯、京多安因伤落选，当小猪和胡梅尔斯带伤参战，这支身价最高的世界冠军，在出征欧洲杯之时，已经显得有些疲惫，而预选赛10战进24球的战绩也和当初7-1战胜巴西捧得世界杯的那支日耳曼战车在攻击力上有着明显的差别，出线甚至也只是以一分微弱的优势排名小组第一。所以当勒夫以无锋阵型对阵乌克兰的时候，在前场突出格策的作用，无非是延续两年前世界杯决赛积累的经验，无非是依赖成为世界冠军的习惯思维。

终于也开始半梦半醒，在迷糊的状态中，是看见克罗斯右路任意球传中穆斯塔菲小禁区边缘冲顶破门的瞬间，是看见博阿滕在失去重心的情况下将已经触到门线的皮球解围出去的惊险，也最后看见在终场哨声响起之前施魏因施泰格用一个垫射换来最后胜利的镜头。2:0成为欧洲杯开赛以来净胜球最多的一场比赛，“开门红”对于德国来说，是塑造历史的新开始，但是在这场并不精彩的比赛中，在半梦半醒的状态里，在“机卡不配对”的故障干扰中，留下深刻印象的却是两张沧桑的面孔，两段和青春有关的记忆。

第116次代表德国队出场的小猪，上场仅仅两分钟就用一粒进球宣告了德国最终的胜利，也宣告了自己的回归，31岁其实并不老，但是对于小猪来说，已经尝到了太多岁月带给他的困顿和迷惑，12年前，他助攻巴拉克攻破捷克队的大门，最后却不得不见证德国1-2败给“黄金一代”的捷克，最终未能从死亡之组出线的命运；而在本届欧洲杯前夕，他在曼联度过了一个并不能算成功的赛季，当伤病开始增多，俱乐部、国家队的位置也逐渐受到威胁。而就是这最后两分钟的上场，最后一记垫射锁定胜局，第一次以队长的身份征战的他仿佛在告诉世界，我回来了，我还能继续战斗。就像2014年的克洛泽，他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老将”的作用，证明了老而弥坚的意义。

而与场上小猪为国家队披挂上阵发挥“余热”不同，坐在教练席上的舍甫琴科更多了另一种沧桑，作为乌克兰国家队的助理教练，他几乎隐匿在镜头之外，但是有限捕捉到他的时候，是忧郁的眼神，是无奈的表情，是青春逝去却不甘心的状态，四年前的欧洲杯，他身先士卒驾驶乌克兰核潜艇，独中两元，帮助乌克兰取得欧洲杯的首胜，而四年之后，他依然不曾离开足球，不曾离开绿茵场，在“核弹头”缺乏的乌克兰，他只能大声呼喊，只能站起坐下，只能面对最后的失落。

施魏因斯泰格和舍甫琴科，一个在场上冲锋陷阵，一个在场下指挥调度，一个拥抱胜利的喜悦，一个品尝失败的苦涩，两张面孔，两种人生，但是对于他们来说，他们都渴望和时间赛跑，他们都希望延续激情和力量，他们都在完成关于人生的重启计划，他们也在用自己对足球的热爱化解”机卡不配对“的现实，是的，在沉沉的夜里，唯有青春之光会照亮夜晚，会书写传奇，会突破迷障，会拯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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