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2-05 “千”篇一律的时间寓言
我创造了所有的节日,所有的凯旋,所有的戏剧。
——兰波
时间其实一直在最底层,向上的时候是目光的仰望,是天空的寂寥,是星辰的闪烁,可是必须以一种仪式的方式低下头,不是垂落,是看见那低到尘埃里的种子,破土而出,抽芽发叶,缓缓张开关于生命的全部体验,在一种不可遏止的升腾中,抵达自己的身体,迎接盛开的阳光。
低处的态度以一个数字的跳跃为起点,当立春刚过,那个120年的纪年神话却突然把和我有关的叙事都带向了神圣的高度,第3035天,是一个短小的单位,它是24小时的封闭世界,从零点开始到24点结束。但是当命名为“今天”的时候,却一定是活着的状态,永远的现在时,永远的开放性,永远在呼吸之间在昼夜之间在冬春之间,描绘一个人的没有句点的生活。3035天,当时间越过了8年的纪念日,当历史走向100个月的端点,“或。者”的世界中还有激情,还有动力,还有关于生命最本真的状态。
而每天都变成“今天”的时间叙事中,活着不是唯一的状态,终于会把自己当成是创造了历史的人,指向天,指向地,指向泥土,指向种子,指向不死的文字,所有的节日是一个人的节日,所有的凯旋是一个人的凯旋,所有的戏剧也是一个人的戏剧,在时间终于被命名为1的时候,我的脚步始终向前,我的目光始终向上,已经不是关于机械意义的某年某月,已经不是关于的物理意义春夏秋冬,我是一个可能的人,可能而不终止,却是消除了所有的不可能,去除了所有的否定状态。
一个人的叙事,一个人的节日,走过终于留下了珍贵的印记,终于写下了“千篇一律”的故事,2011年3月10日,2013年3月31日,2015年3月13日,它们组成了在时间之外的新的序列,从1到1000,从1000到2000,从2000到3000,再从3000到此时此刻的4000,在掐指而来的整数中,我仿佛站在了自己的高处,目光还是向上,即使有过一次的低头,也只是为了让在泥土里的种子不致毁灭和腐烂,也只是为了用目光将阳光洒落在必须成长的大地上。《我的千岁寒》里是欣喜,《数列里的“21世纪”》里是激动,《弱水三千》里是淡然,“时间成为一个序列,我和我被叠加在一起,短语被叠加在一起,所有的历史也被叠加在一起。”
而历史仿佛已经逃逸了时间的束缚,兀自成为一种叙事,“1000的数字是877天创造的迷狂,2000的数字是751天创造的快感,而3000的数字则是712天创造的神话。”而4000呢,在“或。者”即将迎来100个月的生命中,完成的是695天书写的奇迹。当迷狂、快感、神话和奇迹注解这些数字的时候,我甚至站在了比自己更高的高度,望见了目光可以望见更远的地方,那个“千计划”正在酝酿中,正在策划中,也正在实施中:到“或。者”开通整整10周年的2018年,完成1000本图书的阅读,完成1000部电影的观影,以及5000篇博客的记录——用时间的最简单计算,从此时此刻的“今天”到2018年12月31日的最后一天,是694天,几乎就是和从3000到4000书写相同的时间。
“我无法想象一个没有绿墙围裹的城市,亦象一种没有时间表的数字围绕的生活。”仿佛这句话也写在我的“或。者”大门之上,时间表的数字是生命活过的纪年,篇目成列的数字是文字不死的证明,而“千计划”则是永远历史的符号,一本本图书的累积,一部部电影的积淀,一篇篇博客的更新,它们在通向一个个纪念日的时候,在看见属于自己的仪式的时候,是不是真的会有一种永恒向上的目光?是不是真的会有“千古绝唱”的神话?2018年其实已经在眼前,我仿佛已经看见了那年的春夏秋冬,那年的黑夜和白天,那年被计算的时间长度,但是在走向这个仪式之后呢?在“千计划”完成之后呢?还有什么可以活着?
那个被绿墙围裹的城市其实是“我们”的世界,但是我的独语,我的节日,我的戏剧,看起来更像是一种隔离,没有欢呼,没有恭贺,“我们”在另一边,而我看见的自己有时候真的只是一个影子。其实,活在文字里,活在叙事中,活在数字有关的神话和奇迹里,我似乎已经穷尽了可能的姿态,似乎已经说完了可能的话语,似乎已经释放了所有的目光,轮转,重复,寻找,思索,在文字的世界里,其实它们都有相同的命运,在不同的排列组合中,在变化的语序结构中,在遵守的自我规则里,甚至在“很认真”的人生态度里,到处是相同的影子,它会行走,它会转弯,它会在停顿,甚至它会在若隐若现中保留神秘的可能,但在被光照的一瞬间,它一定会离开喻体,离开象征,离开虚拟,而成为一个空空的符号。
是关于时间的一个寓言,走了那么多的路,可以停留在那里,叹息一声也好,徘徊踯躅也好,甚至沉默也好,就在那里,真真切切地在那里,听时间从零点开始,到24点结束,然后安睡在另一个平静的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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