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2-22最黑的一天如指尖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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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出村,有人回村

“我怀抱你所有残存的意象”似乎只是一个引子,在沉寂的世界里,其实根本没有残存的东西,只如一种想象袭击而来,令人欲罢不能,却又空空荡荡。所以,回去再也不是一个及物动词,从新建的公路拐弯,走进破损的小路,两边的世界都以开放的方式呈现,一种叫未来,一种叫过去,但是它们之间隔着深深的沟堑,跨过去,仿佛面临一处无底的悬崖。

一年后的冬至尚未到来,这不是一个可以选择的时间,但巧合地出现——甚至一年前“麻雀叫了一整天”也早已不复存在。而当时间被命名,行动毫无选择,其实那种仪式也缺乏了最基本的意义。山路向上,都是被杂草覆盖了,沉寂得太久,路都已经死去了,但是在昨天,却醒了过来,三五的脚印踩在上面,软软的,却是一种无力感。

回来,是因为必须回来,回来,是因为最后的离开。隆起的土丘是一座坟墓,那上面的泥土也已经旧了,每年的清明和冬至都会来这里看一眼,36年了,这里躺着一个年老的人,一个留在记忆中最深刻的人。但是,在那个时间不再走动的过去和现在,只有相对活着的人,逝去永远是一种静止状态,到最后甚至记忆也模糊了,像杂草一样覆盖了所有可能的意象。

命名为“坟墓的闯入者”,是那些背负着工具的人,他们在黑暗中整理遗骨,他们在众人面前举行仪式。最后一座坟墓,是必须被打开,必须被迁移,必须在喧闹中离开这一片山林。那一刻,似乎看见了36年前的那一次死亡,似乎填充了“小雪”的所有记忆。死者安息,生者在列,在共同的仪式里,已经没有同一的时间,而出村的那条路,蜿蜒向前,从此再也不会有人转身,再也不会有人回村,因为这里空空:生者的记忆空空,最后的坟墓空空。

从此夜短,从此梦长

昨天已经安放在那里了,从此尘归尘,土归土,从此死去已经死去,活着继续活着。而在“从此”为起点开始的一天,却也是黑夜最漫长的一天。24小时,在封闭的时间里也有了闯入者,从来不打招呼,也从来不让自己选择。

一种叙事,从某种变故开始,那条禁止的语句突然就在午后被读出来,世界不是呈现它应有的黑,而是以无的空白出现。禁止开放的人进入,那里面一定先是有了闯入者,他是谁?为什么竖立禁止的牌子?如何找到新的入口?无的空白那么用力地破坏了里面的句子、段落,那么残酷地肢解了所有的图片和记忆,而在如死亡的变故中,人的惶恐已经无可逃避。

其实,一直有一种可能被毁灭的焦虑,不在自己可以控制的世界里,所谓变故,就是一个被预知的游戏,看起来漫不经心,看起来一切正常,却深藏着未知——不管是早还是晚,它必然会到来。而突然而至的无的空白,只需别人动一下手就能解决,简单的技术问题而已,但是惶惑和焦虑却无法消除,不是关于今天的变故,不是关于偶然的原因,而是在漫长的道路上,它会在无知者世界里成为一种象征,压迫着,悸动着,最后是重力地一击,将所有的符码都变成无的空白,以及空白的无。

内部的闯入者,是无法被赶走的,它以合法的身份占据了位置,而即使时间被翻阅了一页又一页,它依旧在那里,成为永恒者,如黑夜,长短只不过是人为的一种观感,而在深处,它就是全部的黑,笼罩着,压制着,驱赶着,呈现为一种白,也完全是黑的变形。所以当这最长的黑夜降临,内部的闯入者,将整个一天全部包容了进去,占有而控制,而除此之外的我们呢?也如逝者,再也无法转身,再也无法回去,在伸手而不见光亮的日子里,低下头,闭上眼,从此把自己叫做梦里的人,虚幻着,却欺骗自己说,外面阳光会越来越长,甚至春天也已经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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