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1-09 一声枪响
一声枪响。
这个时候的冬天已经来了,只是积雪未化,所有的脚印都蹂躏其上,看到了鲜血渗入每一寸肌肤。让子弹飞,一个22岁的孩子怎么懂得暴力和复仇?但是都听到了,那一声枪响,亚利桑那州的冬天便有了一些腥味,蔓延开来。有些人倒下了,在来年开春的时候,在积雪全部变成水的时候,祭奠一些泥土,祭奠活下来的他们。
死亡每天都在发生,不必大惊小怪,很多的死是没有结局的,一个人生命的长度是偶然。当我手捧诗歌,读到张枣的时候,我想我更安详。我不喜欢他的诗歌,弥漫着西方的神秘主义,但和死都是有联系的,洁白的纸上没有鲜血,只有文字,但它的生命死了,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甚至在他的诗歌中,有浓浓的忏悔。未死之前,他肯定是触摸不到冰冷的,死了之后,唯有夜晚的我们,在低声沉吟中发现生和死的距离并不在那些忏悔中。在黑夜沉睡的一霎,我读到了张枣1992年之后的诗歌,像打开了一扇门,有些惊奇的是,1992年的冬天是不是也下雪?是在卡夫卡之后,“世界突然显现”:
布拉格的雪夜,从交叉的小巷
跑过小偷地下党以及失眠者。
大地竖起耳朵,风中杨柳转向,
火在萧瑟?不,那可是神的使者。
他们坚持说来的是一位天使,
灰色的雪衣,冻得淌着鼻血
讲到寒冬的一天,我必须为那些飘逝默哀。“三九”而来,最冷的季节开始了,却已是努力要融化一些冰,他们覆盖在世界之上,永不瞑目。门向内开,那个时候水是没有的,冰也不会有的。我知道每一个白天都神采奕奕,容光焕发。只是有人会打乱必须经过的秩序,他们有时趾高气扬,有时沉默不语,但都是要从苍茫的冬天寻找一些绿,一些花开的声音。冬天很漫长,它像雪一样覆盖我们,1992年的后半夜开始,已经没有了那些必须融化的雪,和血。
时间里,不是什么都会成为经典,至少那些神秘主义不会,至少我们挥霍的东西不会,我听到了一声枪响,从远处响起,那个世界很恐怖,神秘主义是我们不愿成为现实的一些东西,杂夹在枪声里,让子弹飞一会儿,22岁的孩子是一个过错。1992年没有了,2011年来了,又去了。来的还有《1Q84》,第三部,时间永远标注在封面上,看上去像是我们生活的记录,一笔一划刻上去的,涂抹不了。天吾与青豆,小人物,还有空气蛹,神秘入口和出口交换着,
“你为什么死的?”
“为了要这样再生。”
“再生需要有什么?”
“人无法为自己再生。要为别人才行。”
小说里,是有枪的,还有死亡,从青豆并未扣下板机那刻,世界并不是虚拟的,但是我找不到那些积雪,日本的冬天是不是很远?文艺青年村上春树已经没有救赎的力量了,他告诉我们的是,你进不进入“1Q84”,等待你的结局就只有一个:
一声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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