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7-21 午后,一闪而过的虚幻
留下窗户的一角望出去,一切都变得歪斜了,这是一个从来没有过的视角,它曾经并不存在,只是因为有了观察者,它才开始有无限可能变成现实一种。那天是蓝色的,是不能拒绝的瓦蓝,还有云,薄薄地漂浮在某一个高度,近处的房屋很突兀地出现在这个狭小的视角里,像伸向天空的一块粗布,而再近的地方是窗户保笼的竖条。我是不习惯这样的视角,变形、扭曲,像一座监狱,隔着那边的蓝,而一切仅仅是目力所及,仿佛要顷刻间远离这应有的透亮。
这是午间的一个场景,我撇过,毫无准备,那时我像往常一样,横卧在电脑办公桌和窗户之间的那张“探路者”折叠床上,侧身面向窗外,才发现那视界里有我极度不适应的东西,有些难过的是,我却为这样的变形而感到吃惊,是因为这些呈现在面前的东西,原本那么熟悉,那么没有感性的神秘,但是却在这仆到的刹那,发现了存在着的玄妙,那玄妙是难以触摸的,那玄妙是可不重复的,那玄妙仿佛是午间最陌生的一个梦境。
是的,这是一个适合一个人的午觉空间,空调的声音很有节奏的响起,电脑排热的风扇也毫无预兆地发出声音,除此,便是我一个人的呼吸声,安静的呼吸,充满整个房间。在一个人的空间里,似乎什么物件都被凝固了,而且逐渐幻化成虚构的东西,远离真实的存在。我的午睡总是在这样一种模糊着现实和虚幻中开始,而那一瞥而过的瓦蓝、房屋和窗条,正以某种形而下的方式进入我的梦境之中。是的,我还听到了蝉鸣,很清脆的鸣叫,像要一下子把你带进盛夏里,只是因为这声音的存在,才不至于感到被夏季忽视的担忧,它来了,正以应该的方式到来。
窗户的视角是我通向外界的唯一通道,它呈现着光亮、鲜活和抒情的一面,变形的那些东西都以静止的方式进入视界,自下而上是一种仰望,曾经,你是我必须仰望的瓦蓝,于是天变得遥远,变得矜持,变得不可一世,我一直沉醉在这样的瓦蓝之中,它不夹杂着混乱的东西,像一眼看到永远,彻底的通透。所以在这样的背景下,一切都是那么鲜亮,那么容易把我从一个侧面转向另一个高度。
心仿佛是可以从这里越过去的,剔除一些尖锐的屋顶和沉闷的瓦片,剔除一些阻隔空间想象的窗条,应该剩下的就是那云,那树,那摇曳的叶子,以及声声不息叫唤着的蝉鸣。在那寂静之后,我看到了夏天的峥嵘,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青春,看到了暴动的气息,它来了,带着以往的样子来了,仿佛一下子要把我从那张折叠椅上腾身而起。一滴水的声音,久久落下。
我的安睡已经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它有时候不出现在午间,在那勃发的晨间,而被我忽略的都在午间之外。今日初伏第8天,离那个结束折腾的日子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于是,翻身,背对着那一角的天空,把瓦蓝,把薄云,把叶子,把蝉鸣都藏匿起来,在静谧而虚幻的午后,想起那一句诗:“啊,我们终究要在正午/归还给教父肉体。在尘世中/画上影子的线轴和格子”(聂广友《教父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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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前: 他们才是“中华脊梁”
顾后: 大历史与小易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