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1-12 死于零点
我说晚上有足球,小五说谁跟谁,我说中国和伊拉克,小五问几点开始,我说晚上10点多,小五兴奋地说那我也要看。
对话尘埃落定,这里有两个事件要发生,一个是国足世界杯预选赛的小组“生死战”,一个是小五要作为观者“围观”他们,这是两件事本来可以没有交集,小五可以早早安稳地进入梦想,而国足可以在曾经战火纷飞的伊拉克主场收获荣誉,但是小五真心的恳求让两件事在这个夜晚交错在一起,我允许在周末为小五开绿灯,让他见证中国足球的征战历程。
其实,一切都是功利的,我知道小五的最后落脚点绝不是一场生死战,他对中国足球缺乏必要的认识,也对这场比赛的重要程度缺少了解,在他看来,这还是一场许多人围着球进行的游戏,场上22个人没有国界没有荣誉也没有耻辱,他只是简单从队员衣服上区分甲和乙,区分中国和伊拉克。我知道,在这些“围观”的背后,是小五更直接而功利的目的:吃零食。
这个从去年南非世界杯开始的坏习惯已经成为他在深夜观看所有比赛的借口,方便面、面包,以及其他的零食,这个企图十分明显,但是在实现之前,他会做很多铺垫,比如很认真地问你一些有关足球的问题,比如他会引诱你也去拿点零食,如此,他便心安理得,在中场休息时堂而皇之开始解馋。事情也正是这样发展的,上半场45分钟0:0,小五拿出了今晚刚买的蛋糕,有滋有味地吃起来。
中场休息15分钟,他也基本上把大半个蛋糕吃完了,然后抹一下嘴,说,我要睡觉了,比赛结果明天告诉我。从此他便告别“围观”,开始了他自己的美梦,而所有的命运都和他无关,无论失败还是胜利,对他来说只是明天的一个简单播报。而他也很幸运地避开了某些耻辱的见证。
剩下我一个,靠在沙发上,世界静静地只有远处的赛场里的声音,和主持人刘建宏的喋喋不休的解说,一场比赛并不是我想寄予什么希望的生死战,我从内心告诉自己,2014的巴西当然欢迎中国。小五的功利结束了,而另一种功利却在这个夜晚成为不可逃避的罪:越位,进球无效;任意球打中立柱;红牌罚下,10人对11人;补时阶段,完成绝杀。
那个叫尤尼斯的伊拉克人始终用他冷峻的眼光看着发生的一切,那时我的双眼已经迷离,小五的双眼正在梦中寻找类似蛋糕的东西,眼睛与眼睛都有不同的世界,不同的夜晚,2014年世界杯离我们还有漫长的两年,而对于中国足球来说,只走了短暂的两个半月时间,从9月2日4:2战胜新加坡到今天凌晨兵败多哈阿尔阿拉比体育场,4场预选赛就把中国国足再次打入地狱,黑色N分钟依然在上演,这其实并不是一场悲剧,而只是一场闹剧。
“出现论”就如小五的那块蛋糕,充满了功利主义的色彩,“无处不在的功利主义左右了很多东西。教育的唯升学率论、经济的唯GDP论,同竞技体育的唯金牌论、足球的唯世界杯论,本质上并无不同。”14亿人口只能收拾这样的残局,刘建宏说,一个近14亿人口的大国,注册的青少年球员只有5千,而日本有50万孩子踢球,在德国,这个数字是650万。他是有备而来的,也注定要为中国足球解说一场光棍节的悲歌。
11月11日的神棍,这个充满中国特色的节日最终把国足送上了祭坛,而伊拉克的那次绝杀其实已经过了零点,中国足球死于零点,是没有起点的那个地方,徘徊,忧郁,甚至死亡,都在零点,超越不了。卡马乔没有回家,而我们的现实应该回到梦境了,想起零点乐队的那首歌《你爱不爱我》:
你找个理由让我平衡
你找个借口让我接受
我知道你现在的想法
而你却看不出我的感受
天好黑 风好冷你说是时间把你我做弄
现实的生活难免出现裂缝
别说是偶然一次放纵
而我却陷入了困境
我好累 我好痛
不是给中国足球,功利主义的丧钟在零点敲响,如何爱,如何敢爱,人间正道也无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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