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1-05 非本能现实主义

已经慢慢退缩过去了,这个开局比我以往都要好,都要有温暖。冷并不是直冲脚底的,而是缓慢上升,缓慢把你从季节的尽头拖拽着回到起点。雪竟然没有下,在数次传说中,天气还是阴沉了下来,但是没有下雪,甚至没有雨水,而在遥远的浙南之地,据说雪已经纷纷扬扬,越过这北缘的冬天,雪大概是用一种诡异来印证所谓的2012。而在这里,只有枯枝,只有寂静,也只有不知名的疲倦,这是干燥而单调的隆冬,缓慢是一种病,它会把你积聚起来的欲望化解掉。

只有开始的缓慢,没有转身的突然。只有不到20天的倒计时了,又要年长一岁,又要没完没了地陷入身体保卫战,又要看着小五的长大而陡生许多的感叹,这孩子竟然还记得我最初开摩托车的情境,五年前,或者更久,我是一个摩托车司机,只是偶尔,把他刚学会站立的身子,或蹲,或站,行驶一段路。记忆真的可以翻出很多被另一些遗忘的东西,而那辆摩托车早就不在人世了,跌进了过去里,是会被瓦解的。

所以那些雪只停留在记忆深处,漫天大雪,或者没有雪的冬季,也一样是磨灭不了的存在。2011年已逝,总是时间在行走中延续了一种方向而已,还继续赶路,继续循环。一本书,是被剥了封面和腰封的,却是从岁末走来的,没有中断,继续行进在2012年的路上,跨过一个纪年。 《荒野侦探》,选择这本书我是没有任何寓意的,它只是预先被我打开,然后就自然而然被我阅读。当我真正进入书页之后,我才发现世界太深邃了,太富有寓意了,来自墨西哥的声音和文字,我触摸着,感觉是一次危险的旅行。从1975年开始,我的出生纪年,留存在记忆里的东西都没有了,那只是一个属于我的年代,遥远不可想象,开篇就已经进入岁末,直到一个年份的日子全部结束,这到底是怎样一个迷宫,我想不出我该不该很认真地阐释其中的秘密,但我不是“迷失在墨西哥的墨西哥人”,不是“本能现实主义派”成员,也不是写诗的青年,这些属性都在我之外,在异域世界里,1975或者也是一个我之外的存在。在轻淡的语言中,我发现我成为了书页里的一个秘密,透着一种欲望的张力,抵达诗歌、政府、爱欲和肉体的对岸。

但最后肯定是无能为力的,就像对1975的空洞回忆并不能破解与我有关的人生符码。不是所有经历的东西都会留下印记,留下证据,像小五保留的那份摩托车记忆无非是记忆中透亮的部分,偶然在另一个时间被挖掘出来,而更多的记忆,更多的过往,已经在时间里死亡了。“回退就是盯住远方的某个点,同时逐渐远离这个点,径直朝不可知的方向走去。”书里的一句话,1975年11月3日,诗人乌里塞斯·利马说,可是,谁会带领我们自己从起点出发,走向一个相反的点?只是姿势而已,只是转身而已,但是谁也没有能力驾驭这样简单的转身,过后往往是对仅存记忆的覆盖,那么最后的结局就只能是这样:

那拨本能现实主义者后来在索诺拉大沙漠里销声匿迹。

销声匿迹或许是另一个世界的起点,那是我们必须伪装自己的一种手段,包括生死。书读得很费力,窗外总还是寂静地什么也没有发生,包括雪。其实我是把自己留在了这开局之外,什么东西都在逼迫你,看书阅读只是一种摆脱。在那些数字化生存的日常生活中,我几乎不能去提一些建议了,它在自足的空间里生长着,郁郁葱葱,难敌一些看得见的风景。很不情愿参加一些活动了,在一个越来越鄙视的现实世界里,我甚至没有什么力量去找寻突围的地方,一切都在平面里滑行,在关上窗关上门的白天黑夜里,只剩下阅读,只剩下荒野里的那些印记。

那些符码马上就要迸发出来了,我甚至能感觉到在梦境中出口成章,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迅速组成句子,组成篇章,像是呓语,却有着无穷的情节和可能,在非现实中很多东西会变得轻而易举,会变得浑然天成,这便是我们需要享用,需要从现实中脱身的理由,只是我很快就会忘了这些激情,这些灵感,这些欲望,等他们被冷却的时候,时间就自顾自走了。是的,我没有过完2011,我甚至没有过完1975,却把我拉到了另一个散发着诡异气味的2012,以及,销声匿迹的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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