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4-27 心在动
这事件在我看来存在着一些虚构的成分,或者简单地说,和我无关,独立在我之外。世界大片大片地蔓延过来,试图揭示出一些爆炸性的东西,但其实都是“资料的综合”,和所谓的纪年末日有关,那么我就可以在这些语言的外壳下感受自己的内心的平静,“我可以对比、组合、传送,也许,偶尔也有节制地享受一下,自始自终保持外人身份。”
时间在昨日,7点50分。这个时间完全是事后的追忆,关于集体症候,不断地蔓延,以致在时间上出现了一些偏差,比如有7点50分的,也有51分的,还有55分、58分,甚至8点的。而地点上,也出现了多节点的情况,大一点的地图标注上有杭州、萧山、余杭,以及本地,几乎在每一个个体所在的位置上,都或多或少有些感觉。所以落实到当时的感受,也是有不同的版本,有人说是“窗户和门好像被人猛撞,咚咚咚直响”,以为是大风作怪,但是当时天气晴好,没有雷雨,没有大风;还有的是感觉到身边的移门突然抖动:“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不停地推门,有点吓人的。”……
如此,众多的传说版本里,几乎都和门窗有关,而且大都在封闭的室内,门和窗作为参照物,其实存在着一定的危险性,也就是说,在封闭空间里发生诸如震动、移动等,很多源于对当时环境的一种误读,或者常有的感觉是,弯腰起身就仿佛天地在转,自己飘起来,脱离世界,这种感觉越明显,就越对真实存在的世界产生怀疑。所以,发生在昨天7点50分到8点之间室内门窗震动的现象,可以归结为某种眩晕。这种眩晕,在后来就被传为了“疑似地震”,从心里感觉变成现实事件,多少是一次越界的行为,所以在经历昨日微博的疯传,再到今天有关的解释,时间过滤了一切,在门窗完好的办公室里,再次读到相关的信息,完全变成了一种澄清:
不是地震。“昨天新疆一带确实发生了地震,但震级不高,而且发生地离杭州的距离也比较远,基本不会影响到杭州。”灵敏度很高的地震检测仪器也没有任何觉察;不是飞机震动。浙江空中交通管理分局:“杭州的民用航班今天一切正常,不会出现这种状况。”不是爆破。杭州市公安局相关的备案部门表示,昨天杭州附近并没有大的爆破工程。
否定的开始,否定的结束,这不是否定之否定的螺旋式上升,是来自于否定终结于否定的解构,在排除一切可能之后,世界其实恢复了秩序,今天,或者今天之后,还是一如既往,还是表里如一。如我,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在昨天那种过去时,我也仅靠回忆来再现个体的经历,传说中的7点50至8点,我一定目送完了小五,吃好了早饭,然后端坐在办公室里,开始了一天的工作。真的,我没有一点听到门窗的震动,也没有任何异样的声音,一切很正常,真的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除此之外,只是有一个事件很小心地发生了,就是我昨天说的,放在我左手侧的茶杯倒翻了,茶水散乱了一地。(见我的“前文本”:《有关错乱的非寓言事件》)
答案似乎找到了,“我特意强调了这样的颠覆方式,来告诉一个真实发生的事件,并没有具有多少象征意义。”所以只有这样的真实面前,我才可以消除虚构,才可以把一些震动剔除到我的个人经历之外,在官方不停地否定中,越来越觉得这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像虚构一样,充满了不确定和危险。就如昨天我在阅读科塔萨尔的《动物寓言集》中读到的那句一样:“突然感觉脑子在转,不是周围东西转——那是眩晕——是视线在转。意识在脑子里像陀螺仪一般呈环状旋转,外面世界纹丝不动,只是一味地逃逸,捕捉不住。”
捕捉不到的世界,在逃逸,在虚构的路上前进,包括7点50分到8点的时间,包括大区域小地点的地图标注,包括以门窗为参照的震动感觉,都是视线在转,外面的世界纹丝不动。是世界变得虚幻,还是那些感觉变得虚幻?这样看起来,“昨天”也成为一个虚构的名词,像那种在小说中不断成长、脱毛、交配,以及死亡的芒库斯庇阿一样,并不是真实的动物,它们在科塔萨尔的文字里活着,然后在科塔萨尔对科塔萨尔的谈话中被命名:“ 我突然看到那些幻想的动物像芒库斯庇阿,并自动给它们取了名字,把这个词变成了名词。(——云南人民出版社1994年8月版《科塔萨尔轮科塔萨尔》第116-117页)”
这本书其实一直在我的书橱里,上世纪90年代购的书,而现在我才第一次阅读科塔萨尔的作品,这种分裂的感觉让我强烈感觉到存在一个另外的现实,另外的命名方式,而芒库斯庇阿倒真的是一个象征,因虚构而取名的意义也就是在这里,世界完全是你设计建造的,也完全是你逃逸的通道。2012的故事总是这么充满虚构的味道,那则公案里说:“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大约就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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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前: 有关错乱的非寓言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