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0-17 不可言说的季节

“用同一副牌给我们两个算算。”上尉说。
——《君士坦丁堡最后之恋》

不露声色地扩展开来,一种凉意,如柔软的水,总是在习惯了过程中把一切都吞没。以为还生活在固定的节奏中,以为距离那个冷热自知的季节还很远,一种文字,或者一张图片,其实用手指的力量完全可以翻出来阅读,越过时间的边界,根本不需要周折,但是当去岁的标记强硬地作为现在的标准,何来走向前的姿态?

所以不如放在记忆的底层,像一个梦,泛滥着,也绝没有当成现实的欲望。但是听到了那个女祭司的声音,“这样的梦所延续的长度是梦到它的那个夜晚的长度的两倍。”不一样的长度,其实意味着不一样的现在,梦被拉长,是因为里面有一股不容改变的力量,当那幢房子的78块基石上,都放了正面朝下的纸牌,谁从两倍的梦境中看见命运?铺漫花的过道和房间,也都成了梦的一部分,而手拿着牌的女祭司会悄悄地告诉你,“是的,生命总是有一半会来寻找我们,另一半会去拜会它的创造者。”

但是,如果和去年的那个梦一样长,和去年的秋天一样凉,甚至和去年的时间一样可以冷暖自知,是不是意味着生命从来不会有分叉,是不是一半的一半会成为同一体?梦是他人的梦,即使季节是他人传说的季节,但至少那个命运总是属于自己的。摊开牌的时候,像是故意要忽略那张起始的〇,编号的存在是为了破译,破译的意义在于言说,那么好了,在一个摆出了魔法十字、大三位一体或者凯尔特十字的牌阵里,谁来破译?谁来言说?

女祭司其实一直在那个两倍长的梦里,基石上正面朝下的78张牌一直陪在身边,仿佛是催眠物,就那样没有阻挡地进入到睡梦里。而在已经打开了季节口子的地方,是不是真的只有一个冷暖自知的人?生命中的一半和另一半,存在物和创造者,也都已经合一了,甚至那种牌上可以算出的命运也已经成为了同一体,就像曾经女祭司做过的一样,用月之女的同一张牌算给不同的两个人,而两个人只有在面对不属于自己的现实时,才会有细微的差别。

同一体,不是含混的,不是臆想的,他们成为他,就在那里,就是生命的本真状态。在那个梦还没有醒的时候,就这样离开了房子,就这样走进了夜的中央,就这样离开了文字和图片。所以短袖还是短袖,所以夏天还是夏天,所以自我还是自我,即使一阵风而来,也从来不带着那写满了编号的牌,从来不带着女祭司的秘密,从来不带着三种牌阵之一种,所以也没有了启蒙,没有了能量,没有了智慧,当然也没有了那个倒吊的人。

分成一组的是七张牌,一个星期是七天,神也在自己的房间里做梦,生命的创造者未醒,一切都是可能的。越过这个命运的圈套,在树林深处,是可以看见那些浓密生长的头发,是可以触碰那常年流动的水,甚至是可以在夜的黑暗中照亮自己的脸。所以看起来,季节无关乎他们的命名,它只在自己的春夏秋冬中,只在自己的阴晴雨雪中,只在自己的冷暖自知中——没有过去,没有参照,没有被束缚的命运,就在经过且唤醒的时间里,成为唯一的现在。

但是,当时间被唤醒的时候,它却延伸出另外的维度,夜被唤醒了,风被唤醒了,梦被唤醒了,女祭司也被唤醒了——他们才是同一体,他们才控制着季节。这一种毫无设防的改变如何就成为了现实?其实在一个人离开,一个人进入树林,一个人学会冷暖自知的时候,就已经被架设在预言里,就已经被那个句子言说了。夜的两倍长的梦,包括了起点和终点,包括了开始和结束,包括了自己和他人,也包括了过去和现在,所以梦本身就是一切,甚至是唯一,而女祭司睡去只不过是让梦更真切地成为无法摆脱的命运。

大约是错失了最好的机会,转身而返回,微笑着把足够长的衣服穿在了身上,身体被遮掩,季节被命名,像无数个经过了的人那样,再也没有离开而进入夜的中心的可能,于是到众人那里去,于是说大家一样的话,于是把生命分成一半和另一半,一半去找宿命者,一半去拜会创造者。这就是一个季节在转变过程中的计谋,而身在其中,是无法逃脱命运的计算的。一部小说式的开场和预言,变成了赤裸裸的现实,但是当“同一副牌给我们两个算算”,甚至给所有人算算的时候,醒来的女祭司却走过来,悄悄告诉了一个秘密:“至于你,我的英俊小伙,你会喜欢上小麦,永远当不了勇士,但你会学习你父亲的敌人所说的语言。你会讲得流利而迷人,你也会因此懂得怎样保持沉默。”

可是,用78张牌正面朝下铺在基石上的女祭司为什么要说出预言?被同一张牌计算命运的所有人为什么不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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