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10-17 《火车快飞》:坠落比上升更快

英文标题:Runaway,是失控,是逃亡,是脱缰之马,在“让火车飞一会儿”的悲剧中,谁应该控制速度?谁应该掌握方向?谁又应该维持秩序?当“应该”的合理规则被解构,那一列运载着生命的火车就只剩下了金钱、欲望和权力,以及最后的死亡。

“应该”就是一种走在自己轨道上的行为方式,火车和轨道构成了一对合理的关系,只要在轨道上运行,无论是速度还是方向,都成为火车可以掌控的秩序。但是当火车行驶在原野上的时候,其实这种秩序就开始了解体。火车上乘坐的人都可以叫做乘客,他们是平等的,这是构建合理秩序的前提,只有被一视同仁,才能让火车成为一个共同体,但是在这一列火车上,这种共同体几乎变成了一个神话。一节车厢里坐着的是绅士,他们仪表堂堂,他们穿着得体,他们安静矜持,酒会、桌球,构成了他们在车厢里的优雅生活。而在后面一节车厢里,是随意的普通人,他们弹着琴、唱着歌、跳着舞,一种狂欢式的生活拉开了帷幕。

前和后,安静和狂闹,黑白和彩色,共同体以一种对立的方式被展现出来,仿佛是被隔绝在不同的世界里,而这种对立和隔绝无非是社会现实的折射。但是当他们共同乘坐在这一列火车上的时候,其实命运已经结合在一起了,但是似乎谁也没有这种平等的观念和意识,甚至延伸了社会的贫富差距,从而在各自利益面前制造了更多的危险。当火车费力地爬坡,考验这种平等性的时刻到了,在煤已经烧尽,动力不足的情况下,为了让火车能够度过难关,绅士们拿出了自己手里的钱,用购买的方式让那些普通乘客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和帽子。

: 科德尔·巴克
主演: Richard Condie / Muriel Hogue /
 Leonard Waldner

类型: 动画 / 短片
制片国家/地区: 加拿大
语言: 英语
上映日期: 2009-06-08
片长: 9分10秒

金钱变成了火车的动力,这是制造不平等的开始,绅士们自己没有脱下衣服,依然仪态优雅,在危险面前他们能够牺牲的只有金钱,而在绅士们拿出钱的那一刻,普通百姓变成了他们消费的对象,而且那些乘客内心的金钱观念也让他们轻易就卖掉了自己的一切,一方是用金钱化解危险,另一方则是用金钱来满足欲望,但是当衣服被脱光,裸身的他们只是变成了金钱的牺牲品,只有金钱,他们已经一无所有,所以在火车增加了动力向上爬的过程中,这些金钱的牺牲品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后面一列火车车厢脱节,他们掉落到万丈深渊中。

这是火车解构的开始,金钱无法买到安全,当最后一节车厢脱落,绅士们甚至还露出了笑容,在他们看来,正是用金钱消费了普通人的欲望,才让自己摆脱了危险,但是当火车爬上了最高点,在完成上升过程之后便是坠落,上升是缓慢的速度,是需要不断增加的动力,但是坠落过程却是加快的速度,甚至无需任何动力。下坠比上升更快,也意味着危险更大,甚至已经无法制止,不管是身上有多少金钱,最后也还是和那些被脱光了衣服的普通乘客一样,面对的是死亡的悲剧。

《火车快飞》电影海报

但是不管是上升,还是坠落,对于火车来说,不被控制的速度里,最危险的缺席是列车长的玩忽职守。一列火车,他是控制者,是掌控着方向和速度,但是作为一种权力,他却将之抛在一旁,当那个女士抱着狗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释放了自己的欲望,离开了自己的岗位,带着女士走进了那一个包厢,甚至关上了门。被引诱,以及引诱别人,列车长和女人是欲望的象征,在隔绝所有乘客的单独房间里,满足个体的欲望。

所以权力的空缺才是最大的事故制造者,当火车撞上那头在铁轨上行走的奶牛时,他在房间里;在火车遇到事故开始艰难爬坡的时候,他在房间里;在火车的车厢脱掉掉下悬崖的时候,他还在车厢里;甚至当绅士们用金钱购买了普通乘客的衣服作为燃料自救的时候,他也还在房间里。自始至终,他都在被权力支配的欲望里,欲望取代了职责,那种行驶的方向和速度就开始失控。所以当他最后从房间出来,悲剧其实已经无法避免,火车在下坠中,连他自己也失去了方向,在几乎垂直的状态中,终于他的手无力支撑,整个人掉了下去,刚好落进了火焰刚熄灭的炉子里,而当身体作为燃料,让火车终于在最后时刻充满了力量,而这种力量不是挽救,不是重回轨道,而是在无法控制的下坠中失去方向,在不断燃烧的奔驰中飞向半空——掉落而坠毁,所有的乘客,都变成了灰烬。

金钱没有了,欲望没有了,权力没有了,当然人也没有了。而在这起火车脱轨事故中,似乎很容易把最直接的原因归结于那一头不该走上铁轨的奶牛。奶牛应该在农场里,应该被控制,但是不见农夫的农场,奶牛的自由却变成了隐患,它走离了自己的轨道,这也是一次脱轨,而这样的脱轨让权力和责任缺席的火车走向了它最终的终点,而且奶牛被火车撞到,并没有走向自己的死亡,在火车前行中,奶牛还在车上,直到火车再无爬坡的力量,奶牛才从火车上下来,依然走在铁轨上,依然无所事事,甚至当火车飞起来最终坠毁的时候,奶牛反而成了看客。它是事故的直接制造者,是缺乏秩序的象征,而一列火车,在同样缺乏秩序的世界里,走向了他的终点。

“应该”的秩序缺乏,金钱、权力和欲望又取代了秩序,但是在整个事故发生过程中,列车长的助手却成为秩序的唯一维护者,在列车长去了房间之后,他坐到了列车长的位置上,还不停地往炉子里加煤,当火车越来越危险的时候,他只身前去寻找列车长,穿过那些绅士,穿过那些普通乘客,在一个人的奔波中努力化解危险,也是他想到了用衣服来当燃料给火车助力,但是一个人是无法阻止悲剧的发生,个体是卑微的,在共同体解构的过程中,他甚至最后也变成了“同伙”:他拉着女士的手,满足了和列车长一样的欲望,而最后在失控的火车坠落过程里,他也和所有的人一样,走向了自己的生命终点。

缺席的权力控制体系,变异的金钱观念,不断瓦解的共同体秩序,当一个事故发生之后,谁也无法成为那个挽救者,谁也无法在失控的状态中变成英雄,谁也无法在坠落的过程中逃离速度,当然,谁也无法在“让火车飞一会儿”的状态中迎接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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