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1-06 雪落无痕
原本是大雪覆盖下的世界无痕,可是这种理想的视觉享受在这个冬天还是显得支离破碎,所以最后的结局是大雪融化在阳光里,不留一丝痕迹。
“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这是千里冰封的距离,在北方已经演变成一场灾难,而我们期盼的新年第一场雪果然无声而下,未见雪花飘落的唯美意象,整个过程在我们的睡梦中完成。昨晚回家,冷是有点冷的,但是天空沉寂,没有什么预兆。也许在梦中我们曾经出现过雪花飞舞的景象,但是起身之后,雪已经完成了最浪漫的飞舞,降临世间已经是一个结果。
我是在孩子的呼唤声中醒来的,窗外,小孩在告诉他妈妈,下雪了,隔着窗帘,看到是一片模糊的白色。我想,孩子的呼叫大约是真的,在新年,雪如期而至。拉开窗帘,黎明的大地没有任何积雪,但是在车顶上,则是被白色覆盖。
连忙起床,拿起相机,下楼,车上是被厚厚的雪盖着的,用手写下2010这样的数字,仅是留个纪念,按下快门,新年的第一场雪算是被我记录下来了。仅此而已。而对于任何非浪漫的生活,接下来的事情便是除掉车上的雪,上路,上班。
手是冷的,用手去触碰它洁白的身体,还是有一些兴奋,但是毕竟要让这雪从车身上滑落,那种原始的无痕的雪必将遭到破坏,坠落,然后变成一摊水。这是雪的命运,消融是唯一的归途。
早上天上还是有些飘雪的,当我告别天空走进办公室的时候,也是我告别飘雪的时候。等我抬起头遥望门外的房屋树木的时候,雪已经差不多消逝了,世间万物现出了最本真的颜色,这个过程如此迅速,实在出乎我的意料,来去无声,雪便走了。
阳光的祭奠,我仍是一个怀着理想的人,不免生出些遗憾,其实,一摊水的结局无论如何是预料到的,来去匆匆,唯美的挽留除了影像记录,别无其他。或者还有记忆,那个百年一遇的暴雪季节,是留在记忆之中最为长久的,像扎了根,深深地长出了以后对于雪的期望,可是,任何一次现在的感觉都变得单薄,记忆不死,只有短暂的现实一次次被粉碎、被融化。
大地回归大地,雪终究是身外之物,对雪的缅怀也无非是一种矫情,春天尚远,心想,这洁白的精灵必是会重新光顾的,然后我会装作抒情地把冬天留在新的记忆中,这样我就想自己可以暂时升华一下的。但其实,雪很肮脏,雪会快死,像我们的生存,有时是被一种虚拟的荣光覆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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