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隐隐_『记·者』＠备忘录_或。者五行缺水的博客

2019-02-10雷隐隐

【天历】

岁次：己亥年丙寅月戊寅日
本日物候：蛰虫始振
卜曰：豆麦熟燕吴，桑麻淮鲁死。

【在场】

东风解冻？蛰虫始振？似乎都太过遥远，那叫春天的季节还在远处，甚至萌动的欲念都还不存在，不要说是北方的物候，连这个早已立春的南方，一切都还延续着冬日的节奏，冷寂而无声。

但，老马相约的那个电话过来，似乎有了一种被唤醒的感觉，虽然有点突兀，但也是有限打破了年俗里固有却单一的节奏。想来也是久了，自从那个“鱼头怎样剩下”的日子相遇之后，也有一年半没有见面了——曾经告诉我可能经过，却被繁杂的事情耽搁了；曾经约好到了初秋就过来，无奈老马的身体之恙，又被延期……距离太远，一些事和另一些事，总会成为见面的最大障碍。甚至，在老马终于到来之后，给老吴打过去电话，那边却遗憾说晚上还要走进访友，三个人，就像一个三角形，总是用各处一方的点支撑起易变的现实。

那时，天是下着雨的，“滴落下来，以为不会湿了衣衫，却原来也没有带伞。”那时，我说，“时间其实近在眼前，每一种事物似乎都远隔而开，看上去没有地方闭合成一种永恒状态，但当它来了。”而现在，也是下雨，也是“它来了”，仿佛也变得不期而遇。而这遇见之后，其实是更为遥远的距离，老马说，明天去老家，之后便要去日本大阪，在那里开展公司业务，估计要常年居住在那里了，甚至已经有了移民的准备。

关于移民，关于别处，关于另一种生活，“为什么”似乎显得多余，每一种选择背后总有它的必要性，于是忽略过那些原因，说起那里的樱花和海湾，那里的武士刀和文化，以及以后一个叫武藏氏的朋友——学说日语，拍摄日本“艺说”系列纪录片，融入日本文化，面对面的老马，似乎正用另一种我看不见的力量把自己推出好远，最后可能只剩下招招手的动作，隔着一片海，也许真的可以叫做分别。

不是变化太快，是必须变化，而我们是不是还要去适应新的生活，寻找新的可能？撇开了原因，也可以忽略结果，总之，“它来了”就好：于是可以开瓶喝上几口浓烈的酒，于是可以敞怀说出隐秘的话，于是在深夜之后还会寻找那一个小酒馆……杯子是透明的，酒是透明的，语言也是透明的，甚至未来也可以是透明的，就这样走过，一样不在我们之间放置句号，一样会把目光伸向遥远的灯塔，一样以怀念的方式封存4088有关的记忆。

假期的最后一天，最后一天的某个夜晚，躺在足浴店里的老马终于鼾声如雷，风也过，雾也过，晴也过，雨也过，每一处风景后面总有一个真实的我们，就这样呼吸，就这样沉睡，就这样如醉了一般打发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