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8-13《今天不离去》:爆炸,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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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声响起,在空中变幻出蘑菇云的形状,导弹制造的强烈冲击力终于没有影响到这座城市,那些被疏散的居民纷纷回撤,对于他们来说,迎来的将是回归正常的生活。身后是爆炸,身前是生活,这一场对城市的考验,在身前身后这一种被分隔的状态中平稳度过,而一切都因为城市里的人恪守了“今天不离去”的原则。

“今天,我们不能离开我们的岗位。”这是影片开始时的字幕,不离开岗位,就是忠于职守,这是一种责任体现,对于这个一切都在建设中的城市来说,尤其需要这样的责任意识。但是,字幕所体现的要求更多是一种文字上的表达,而在具体生活中,每个人如何坚守职责?电影制造了一场考验:地区自卫队在修建道路时,挖掘机挖到了藏在地下的导弹,不是零星几枚,而是由30吨——这是战争期间德国人在城市里埋下的武器,虽然此时距离战争已经过去了15年,但是一旦这些导演发生爆炸,它制造的威力和15年前一样。所以万一引爆了这些导弹,那么对城市来说就是一场灾难,这里将被夷为平地,这里的人将失去生命。

应该怎么办?导弹制造的恐怖开始在城市中弥漫:地方委员会的官员接到了电话,当他得知此时后站起身来,手拿着电话有一瞬间的停顿——这是一种紧张的情绪;自卫队指挥官加列奇宣布马上要进行行动,把导弹转移到无人区,然后实施爆破,但是他面临的一个问题是:被任命的指挥人员是一个新手;城市里的居民听闻了这个消息,也开始着急。在这关键时刻,城市自卫队的加列奇亲自上阵指挥,于是从事前发现导弹的不安转变为处理这些爆炸物的危险。

导演: 亚历山大·戈登 / 安德烈·塔可夫斯基
编剧: 亚历山大·戈登 / I. Makhov
主演: A. Alekseev / 彼得·柳别什金 / Oleg Mokshantsev
类型: 剧情 / 惊悚
制片国家/地区: 苏联
语言: 俄语
上映日期: 1959-04
片长: 46分钟
又名: There Will Be No Leave Today

电影在处理时,一方面突出了这一公共事件对整个城市的威胁,这是群体的焦虑,另一方面则通过几个关键人物的描写,表现了他们临危不惧忠于职守的品格。城市开始处理这些导弹,首先是疏散居民,于是所有城里的居民都有序离开,城市变成了“空城”,但是这是又遇到了一个问题:一台手术必须在今天完成。手术患者是从另外的地方做了两个小时公交车而来的,手术刻不容缓,于是医院里留下四个实施手术的医生,当城里所有人都离开了,他们便成为“在一线”最危险的存在:居民撤离时,手术已经开始了;在导弹处理时,手术还在紧张进行中;在导弹最终被处理时,手术也顺利完成——在这个过程中,镜头几次给了这些医务工作者,尤其是在另一边几乎是屏气敛息的情况下,手术室也变成了第二个现场。他们留下来面对的是危险,是自己生命随时被夺去的可能,但是在“今天不离去”的原则下,他们以另一种方式拯救着生命。

手术之外,则是更为紧张的处理现场。加列奇在实施计划前,和女友进行了告别,然后矫正了自己那辆自行车,之后骑车来到了埋着导弹的地方。在他指挥下,士兵们小心翼翼开始处理导弹,他们清除了导弹上的泥土,然后慢慢抬起来,放到一边的卡车上,有人甚至像抱婴儿一般,丝毫不敢懈怠——不管是清除泥土,还是怀抱导弹,每一个动作都传递着紧张的气氛,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最紧张的时刻是士兵们发现有一枚导弹连着线,在谁也不敢行动的时候,加列奇上阵,此时寂静一片,加列奇小心地剪断了导弹身上的电线,没有爆炸,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加列奇然后抱起导弹,坐上卡车的副驾驶室,而这辆卡车载着清理出来的几十枚导弹和手捧最危险导弹的加列奇,慢慢驶出了城市。

《今天不离去》电影海报

清理导弹是危险的,在运输途中同样也是危险的,尤其是当卡车行驶中,路遇水坑时的颠簸又让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有一辆卡车上的后挡板似乎没有关好,士兵在卡车未停的状态下用自己的鞋塞住了那个漏洞;而加列奇的那辆卡车在远离城市的途中,还与一辆进城的公交车擦身而过,司机紧急应变才没有发生事故……城市里的人按照通告疏散和撤离,这是一种“不离去”的行为;医院的医生为了救死扶伤,独立留在城市里完成一台手术,这也是“不离去”的表现;加列奇和其他自卫队的同志们冒着生命危险清理导弹,他们更是“不离去”的典型,而影片塑造的另一个人物,似乎更是一种高大的英雄。

他是瓦萨里,是曾经的一名消防员,也经历过战争,在得知这一消息时,他主动去找地方委员会的长官,在被拒绝上场之后,他又去找加列奇,也同样被拒绝了。但是他却时刻关注事件的发展,当加列奇的卡车运载着导弹来到无人区时,瓦萨里却出现在他身边,而且他就徒手拿起了其中一枚导弹,向着另一边跑去,加列奇的目光沿着他跑出去的方向,只见他渐跑渐远,但是就在那一刻,发生了爆炸,浓烟弥漫,正当担心他生死未卜的情况下,浓烟中却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就是瓦萨里,危险终于过去,加列奇递给他一支烟,此时路边竖着一块广告牌,上面写着“旅途愉快”的广告语,似乎也预示着这一行动取得了胜利,于是,城市里的居民回家,他们拿着鲜花感谢在事件中英勇的人,而加列奇也终于和女友走在了一起。

1959年的黑白电影,亚历山大·戈登和安德烈·塔可夫斯基的又一次合作,这也许是安德烈·塔可夫斯基所拍摄的第一部“正能量”电影,但是当他歌颂人们忠于职守精神的同时,似乎也隐约地传递出对这个国家、这个民族的命运思考:15年前德国埋下的导弹被重新发现,是不是意味着战争记忆没有被完全磨灭?城市里的人们“不离去”,是不是就是一种不离开的在场?导弹在身后的无人区爆炸,是不是意味着每个人都要学会转身面对一个新时代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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