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像狐狸潜入这国度_『读·者』＠图书馆

2011-10-07 落日像狐狸潜入这国度

还是狐狸，暗红色的毛？亦或是灰色的领子，它出现了，在一个名叫赫塔·米勒写的的书上，第132页，随后又消失了，只留下那枚书签，很平等地躺在书桌上。我是该遗忘哪些狐狸的印记？在罗马尼亚的平原上，都是山的影子，都是狐狸的退，长了，短了，还像一只死去的狐狸，不带一丝的腥味。

只是这句子是另一个人的，男性，80岁，还是拄着拐杖，中风的病痛让他不能省力地讲话，毕竟是自己的祭奠，他寻找到了狐狸的意象，却是多么的孤独，这是一个新的符号，在罗马尼亚渐渐远去的时代，在我重新阅读诗歌开始的秋日，我记住了一个拗口的诗人名字：特兰斯特勒默。

我想到了那些被我阅读的书，和即将被我阅读的书，它们都很平静被我一一检阅，我只是习惯性的用自己的话语来解读每一个故事背后的语言空间，有时是痛苦的，有时是迷茫的，我不喜欢狐狸，不喜欢赫塔·米勒，她复活在那个特殊的政治时代，她望见了仇恨、毁灭、独裁，以及死亡，但却是在世界之外，讲述带有隐喻的那个黑暗，终于被我放在一边，放在诺贝尔光环下的过去。

其实，我没有对这个奖项的任何抵触和崇拜，它只是提供一种解读的坐标，朝上或者向下，不管如何，都不能改变我们心中的那条路，改变我们的终点。北京时间昨天19点，现年80岁的特兰斯特勒默成为2011年度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对他的授奖词是：“通过凝炼、透彻的意象，他为我们提供了通向现实的新途径。”现实在特兰斯特勒默那里到底是什么，或者在评选委员会看来到底是什么，但至少不是狐狸，不是每天都短一截的狐狸腿。世界的美妙在于，你必须要装作对文学的崇敬而允许这样的诗人带上“享有盛誉”的桂冠，只有这样它才会延续经典，延续生命之钟的反复敲打，我们进而会联系起中国的诗歌，联系起北岛，联系起作为诗人的点滴瓜葛。但不管如何，他们说，这至少是一个诗歌复活的时代，至少一反这个奖项近年来不断爆冷的原则，或至少不再是被政治放逐，至高的荣誉给了特兰斯特勒默，给了这个至今一共发表了163首诗的诗人。

诗歌总是这样以年迈的姿态抵达心灵的顶点，特兰斯特勒默的孤独是因为找不到像狐狸一样“潜入这国度”的时间和方法，所以才会那么落魄，那么缓慢，那么带着身体之痛。诗歌终究是需要一些凝练的句子，一些心灵的感触，一扇窗打开而已，163首诗歌的背后并不是只有诺贝尔的光环，在我们碾碎那些诗歌的意象的时候，我们是否也会像特兰斯特勒默一样，拄着拐杖听闻诗歌默默掀起的的波澜：

果戈理
外套破旧得像狼群。
面孔像大理石片。
坐在书信的树林里，那树林
因轻蔑和错误沙沙响，
心飘动像一张纸穿过冷漠的
走廊。
此刻，落日像狐狸潜入这国度
转瞬间点燃青草。
空中充满犄角和蹄子，下面
那马车像影子滑过我父亲
亮着灯的院子。
彼得堡和毁灭在同一纬度
(你看见倾斜的塔中的美人了吗)
在冰封的居民区像海蜇漂浮
那披斗篷的穷汉。
这里，那守斋人曾被欢笑的牲口包围，
而它们早就去往树线以上的远方。
人类摇晃的桌子。
看外边，黑暗怎样焊住灵魂的银河。
快乘上你的火焰马车离开这国度!

一定要去认识他？认识一只狐狸的潜入方向？秋天终于成为诗意的季节，它在一旁复活了诗歌的伟大意象，复活了163首诗歌的不朽神话，也复活了内心期盼“被经典”的狂欢。秋高气爽，落日熔金，所有的一切都指向现实，指向我们的喜怒哀乐和油盐酱茶，是的，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忽略163首诗歌，也没有可能忘记一个老头的孤独，它终于那么诗意地跳跃了一下，整个秋天都是这样的味道了。其实却是我们强加上去的色彩，我在狐狸出没的日子，也会翻开陈倩总的诗歌，读一读《河流上的事情》，比如这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