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9-04 冷暖自知

天不怨老 地长出欲望
麦子还在对着太阳生长
天空的飞鸟总让我张望
它只感到冷暖没有重量
                  ——张楚《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冷暖自知》

声音早被叫醒了,不知道是不是裸露在外的那股凉意。忧伤而怀旧,竟是上个世纪的事了,那么沧桑,那么颓废,总是被某种情绪燃烧着,抵达终点的时候却发现空无一人。“双腿夹着灵魂”的写照,他走在大街上,以天地为界,冷暖自知。

是从天气开始的。孩子开学了,暑假结束了,处暑,一种节气的心情,就在终结的路上,直线下降的温度,突然翻过了一页,仿佛久久不能平息的感情忽然被捋平了——粗鲁,加着一些非此即彼的强迫欲望。抬头,不是姿态,仅仅是习惯,不再是强烈炙热的光,影子躲在那个找寻不到的地方,酷暑的尽头,是九月的诗章。收复于天空的一角,没有耀眼的色泽,然后就是嗅不出的强烈感觉。下了雨,之后的湿漉漉,蔓延在街道上,总是被一种粘稠的感觉笼罩,不是汗水浸透之后的那种,而是一下子逃离出来却找不到自己的味道。

“天不怨老”,它只怨自己,怨一种距离,怨一种存在。飞机飞过天空的一角,鸟儿也在那里,却始终不是归宿的地方。热过了,也就走过了。凉的开始,也是新的一页,终究是不以自己的故事为最终开端的标志。下雨,是不是连接着遥远的天,传递着时间之外的印记。落下来,“地上长出欲望”,一只蜗牛的爬行,缓慢而盲目,最终完全被人踩在脚下,它也不怨老,它从来没有老去的记忆,只有爬行的欲望,和地上所有的欲望一样,移动着步伐,寻找着归宿。而其实归宿就在身上,“你的乳房仿佛洁白的巨大蜗牛”,这是另一个诗人的声音,在遥远的大地一端,还有蝴蝶:“你的腹部睡着一只斑斓的蝴蝶。”在一个纷纷的雨天,“二十首情诗和一支绝望的歌”在最深处响起,听起来是另一些沧桑和颓废。

那块厚重的大地,是一本厚重的书,摆在面前不曾移动位置,就像大地本身。那里是南美,是智利,也有麦子,“田野里的麦穗被清风的嘴巴吹弯了腰”,也有太阳,“一束光芒从太阳落至你黑色的衣裳”,而他们都在自己的世界里听到声音。除此,便是陌生。不是仅仅的陌生,还有很多的不适应。雨后就有些秋天的味道了,没有麦子的秋天,天空中到处是诗人的忧伤,睁不开眼的忧伤,传染着那个唱着歌的人,沧桑、颓废,被叫醒在另一中记忆里,突然,很想在静处说话。九十年代,或者就是具体的1994年,他的孤独最后成了一种经典,时常有这样的声音覆盖,九十年代的过去是冷暖不知的时间。不是喜欢,是经历,就像回归,走进那一间房子,里面便没有了吵闹,走过来的是自己,靠着墙,听着一个人的声音。花儿在另一处开放,终于有了被置换的感觉,时间比他更苍老了,只有音乐,还存放在那里,随时可以被激活。

从天气,到音乐,然后再是生活。冷暖的交错,糊涂的感觉,不明白的时间里谁还呆在那里,辨别不出方向。温度在自己身上,却很少自己去触摸。遥望着天,行走在地,过去是暑,现在是凉,不停地变换,却总是在自己身边,走不出那固守的天地。那一天真的就这样呼吸在路上,旁边都是陌生的人,行走,如风一样,“地上长出欲望”,多好的讽刺,就在那里成为我们必须遗忘的方向。好像很久很久了,没有这样走出去,看见陌生的他们,每天都可能碰到,都可能变成另一种相遇,却在一个没有记录的时间内部,行走在不同的方向,行走在不同的冷暖世界里。

出发、折回,这是一条线路图,孩子的鞋带又散开来了,他系不紧,踩上去是不是和大地有着被忽视的距离,那感觉像是被放进了一阵风。这也是一首音乐传递的世界,“在没有方向的风中开始跳舞吧/或者紧紧鞋带听远处歌唱”,1994年也已经远去,沧桑和颓废也已经远去,走回来,最后的目的地,其实就是出发的地方,最后的冷也是最初的暖。

走回来,或者再不想走出去了,1994年之后都散去了,音乐没有温度,声音只有回忆。连天气都在单向街上,春夏秋冬冷热酷暑,走着自己的路,而在某种转变中一意孤行,没有重量,还有什么可以让人触及自己的身体,用保护般的动作双手交叉,冷的外面,只有手的温度,一只怀旧的手,支撑起那些重量。他们匆匆是他们的事,连麦子也在五月收获,天空的飞鸟有去无回。

那个下雨的夜晚,像是一个到来的秋天,没有什么溢出的故事,只有冷和暖触及最表层的皮肤,和最深层的心灵。一本厚重的书,总是在那个地方,被翻开被合拢,但从来没有移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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