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9-04 夜无眠

我说过这个夜晚有些特别，秋凉如水，月色冰冰，“人和鬼一样可怜” ，到家快11点，洗漱完毕，睡梦中的小五依然发热，呼吸也重。和妻商议，起来泡了药，把睡着的小五撑起来，他闭着眼，喝下不知是苦还是甜的药。半小时后，出汗，以为可以安稳睡觉，但是小五却不睡了，有些吃力地说，人有些难过，听听呼吸还是很重，没办法，只能作出一个决定：上医院。

凌晨2点半，驱车前往医院，外面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冷清，很多店铺都开着，行人也不少，竟还有夜宵的，举杯邀明月，对酒当歌。这个城市还是那样浮躁地热闹，我觉得除了我们，很少是过客，他们的生活撑起了这样的无眠之夜。

毕竟不属于我们。反倒是医院里显得静谧，值班医生在睡觉休息，检查完毕，去做了雾化，小五稍微舒服一点了，在这个夜晚，他总是有些无精打采，和夜色有着一种天然的默契，回家路上，我已经望不见明月了，云层增厚，像会下雨的样子，不知道中元夜是不是就这样过去了。

回到家，已经三点多了，虽然一身疲惫，但似乎仍然睡不着，小五睡在我隔壁，我还是能听到他微弱的叹息声，好多年了，这种叹息似乎离我很遥远，但声声入心，仿佛敲在最软弱的地方。想起70天刚长头发的脑袋就被尖利的注射针头扎进，想起烟花掩映下在病床上度过的第一个元宵佳节，想起六年来一连串的抽血插管服药……太多太多的成长往事，似乎都刻在我的心里，像一枚钉子一天天敲进去。是的，这一夜注定很漫长。

起身，看到外面变天了，一阵雨铺天盖地而下。5点半，我又该起床上班了，眼角总觉得是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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