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首诗的隐者_『作·者』＠写字板

2013-04-18 像一首诗的隐者

你对鱼有什么想法？
海里的鱼还是盘中的鱼？
——保罗·奥斯特《隐者》

不认识@韦玉92，不认识@面海MIANHAI，也不认识@废话杨黎。他们只是以ID的方式出现，片段、陌生，或者深藏不露，带V或者不带V，而背后的属性“犯‘二’”，是“面海独立写作工作室总监”，是“诗人，小说家，《橡皮》先锋文学杂志主编”。而这片段、陌生，以及带V不带V的ID也仅是关于一次搜索的偶遇，茫茫人海，谁都是一条鱼。

源于我的博客，一篇关于《橡皮：中国先锋文学》的书评，去年的一次文本阅读，在“很认真”的生活中被书写，但仅仅于此，在一个不求关注不求分享的博客时代，“我”其实也是一个ID，一个片段、陌生或者深藏不露的ID，而在另外的地方，“我”甚至从来没有带V或者不带V——没有微博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于片段、破碎的一种反抗。所以，即使被搜索了，即使被引用了，也还是茫茫人海、茫茫网络里一条从不认识的鱼。

五行缺水是谁？这个问题本来就没有答案，这很像一个隐喻，他们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们，“我”阅读他们的文字，他们也阅读“我”的文字，那些文字是关于五行缺水和“被五行缺水”的。在一个ID编织的世界里，所有的现实都被隐藏了，找不到终点找不到出口，就在那里戛然而止，只有在ID后面的人能看见那些文字，那些引用，那些疑问。

这倒是像极了杨黎在《橡皮：中国先锋文学》上的那句话：“在不远的未来，这个世界只会剩下两种人：一种是喜欢比喻的诗人，一种是不喜欢比喻的诗人。”两种人，但是这样的世界不是在未来，就在当下，在用搜索可以发现鱼的时代，在用@、V包裹起自己的时代，只是那条鱼并不在盘里，它一直在若隐若现的海里，两种人都被抽空了属性，喜欢比喻或者不喜欢比喻都成了我们和现实对抗的方式。

所以没有对话。尽管那些话还是让我有一种被重新认识的喜悦：“这五行缺水是谁额？”“这人真是涉猎广泛呀，观点也非常地道、精准。”“推荐一下这个五行缺水的博客，真不错。”但这种喜悦也是喜欢比喻或者不喜欢比喻都可能涉及的心态，我只是在一个固定的网页中，在数字化生存的最自由公开中，看到了对于“我”的议论，但仅此而已，我就像一个“隐者”，被当下的客观现实包裹着，被密码、@和带V和不带V组成的ID替换着，被喜欢比喻和比喜欢比喻的人阅读着，最后也必然是遗忘，是删除，或者是隐藏到再也看不到停留的印记。

是不可说出的隐秘。其实对于我来说，这样一种“隐者”的身份并不是无所追求的，至少在某一个特殊的时间、特殊的网页，或者特殊的文字中，我可以让ID后面的自己获得某种认可，这种认可恰好是在不喜欢比喻的人中间说着的比喻，就像诗歌之于废话，ID之于真实，看起来越走越远，越来越荒谬地指向两端，却原来都是在同一片天空下，都是会呼吸而且带着腥味的鱼，所以《橡皮：中国先锋文学》中，我还记住了杨黎的另一句话：“世界是说出来的，但说过之后，它应该有另外的样子：比喻一下，它像一首诗。”

如果不比喻呢？如果不读杨黎的诗歌呢？如果我不叫五行缺水呢？如果网页最后呈现的只是一个梦呢？如果的如果，是那条鱼作为隐者长出了翅膀，所有可能的文字都在不可能的地方成长为一片绿洲一片草原。想到的另一个比喻，另一个和自己的有关的文本。《乌力波2》在豆瓣上正式以一本书的形态出现，是4月15日，蝼冢发布了相关内容并贴出了书本的目录和简介。

出版社: 新世界出版社、出版年: 2013-5、页数: 500、定价: 49.80，这些元素放在那里，就代表这是一本正式出版的图书了，这距离蝼冢贴出相关的书脊、封面，大约三个月的时间。在这目录和简介里，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不是ID，是中华人民共和国身份上的名字，当然也没有那些@，那些带V或者不带V的标记。名字里总是有不被比喻的意义，所以在看到自己的真实名字时，内心终于有一种安定下来的感觉，在三个多月前，当蝼冢贴出内容时，还是担心有可能被修改被删除，甚至将自己的真实地址告诉蝼冢的时候，这种担心依然存在。而现在，那种被隐藏、隐蔽的感觉终于慢慢消退了，眼见着自己的名字，就是对真实的现实生活的一次“言说”——不是比喻，也不是一首诗。

ID的五行缺水，是“我”，片段、陌生，而直到被那个真实的名字代替，人生仿佛也经历了一些被命名的过程，而在这个过程中，所有的都以文字的面目出现，写在书页里，写在网页上，也在“我”的ID里，即使是一首诗，一条鱼，一个喜欢比喻的人，他们都是文字背后的隐者，都是不可言说的存在，蝼冢在《乌力波2》的《代前言：文献宇宙和百万亿首诗》中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