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7-30 被改变的天，和时间

似乎被被禁锢在一个并没有变化的空间里，空调、电脑和均匀的呼吸，而很少懒得扭过头去，透过窗户的玻璃，透过疏落的枝叶，目光延伸到远处的天空。这是在背后的场景，仿佛早已经被遗忘了，在头脑中出现固定的描述是：万里无云，骄阳似火，热浪滚滚。

七月高温天，已经持续了很久，因为很久，因为没有变化，所以不会去扭头不会看见变化，其实天在改变场景在改变。只是因为开车出门，抬头才发现天上不是只有蔚蓝，只有骄阳，还有渐渐密集起来的云层。自然的变化，还是一种幻觉？正在改变的天，正在改变的场景，正在改变的现实，当置换了身处的那个位置，当置身于变化的世界，才发现自己被自己禁锢得太久了。

据说是要人工增雨。被制造的云层，被制造的自然，被制造的天，应该是会有一场大雨，不是从天而降，从云层而降，仿佛是预设的一处戏剧，所有的人都已经站在舞台上，那时只有你被遗忘了，既不扭头也不出走，在一个被关闭的房间里。只是舞台上做好了准备，却迟迟没有演出，被制造的戏剧缺了最后的结局——雨终于没有下下来，云层厚了却最终被太阳烧焦了——像是火烧云，却没有一滴雨，人工增雨只是演错了地点，演错了舞台。此时与彼处，错开在两端。

但至少是被改变的，至少不是一成不变地在封闭的房间里呼吸。而错开的不只是天，不只是舞台，那时间仿佛也颤颤巍巍开启了。是时间的QQ群，我们，这个充满时间概念的人称，有了过去，有了现在，还有可能相聚的未来。用改变的天作为一种叙述的铺垫，仿佛是故意制造的场景，但是只有身临其境，才会发现一成不变的时间里忽然涌进了许多在舞台上准备演出的人。

时间序列都有一个被遗忘的自己

是我们，也是他们——同学。初中的同学群终于建立起来，那些曾经熟悉的人在一起，现在变成了陌生，这是时间法则，你能感受到的时间法则，在这一头，在那一头，不是空间的阻隔，而是时间，属于各自的时间只有在这个点，才找到了共同的经历。年轻，或者更年轻，是早已经消失的时间，取而代之的是记忆——时间已经不再是整齐划一统驭万物生老病死的唯一节律，而是被相对运动和物质引力搅成了一盘散沙，在不同角落里各自为政，甚至连步调都未必一致。

初中的，高中的，以及大学的，他们分属在不同的群里，分属在不同的时间里，而只有共同的个体能在这里看见属于自己的那份时间，它们排列在一起，就像是时间的整齐序列，没有越位没有错乱，像是人成长的段落，看见现在看见过去，以及看见更过去的过去。“统一的时间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下各自为政的时间碎片了。”而在这样一个虚拟的地方，各自为政也看到了共同的流逝。

这是主观感受，还是精密仪器？一个点，像是在那里爆炸了，然后变成了碎片，而爆炸之后，时间又走回了自己的轨道，之前有多远，之后又有多远，时间的意义是不是一定在自己的轨道上流走？“我出生前就已经有着无穷的时间，我死后仍然是无穷无尽的时间！活着的时候我根本不想这些。一直以来，在两团永恒的黑暗之间，我生活在明亮的世界里。”明亮的时间是现在，是大家说着话把记忆拉回来的地方，无穷也是虚拟状态，谁能触摸到起点，谁又能感受到终结？只有现在，只有每天面对每天看见的属于自己的时间。

而记忆是一个文本，“在书本里，时间在一句话之间便过去了，有时是几个月，有时是许多年。写下一个单词，跳过一个十年。”被书写被翻阅被记忆，但不是现在。现在是永无止境，现在却已到了尽头，因为不再是重复不再是虚拟，“他听见挂钟的白色斑痕在滴答滴答，看见黑色斑痕的数字指片。没有指针的是时间。只有黑色的斑痕在旋转。它们拥挤着。它们从白色的斑痕里挤出来。沿着墙壁落下来。它们就是地板。黑色的斑痕就是另一间房间的地板。”

时间也有生老病死，而我已不再黑和白的舞台上，我已不再晴与雨的天空下，我只在自己可以找寻到的呼吸里，听见，看见和说着话，毫无遮拦，没有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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