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5-31 淋湿的“语文课”

小五上的兴趣班不是语文课。端午小长假第一天，对于小五来说，也不是单纯的假日，上午去了青山老家，没有发现泥鳅，野草莓也早已经落了，只是摘了几颗青涩的李子，吃了几个自家种的枇杷，还为刚孵出的小鸡喂了些米食，如此而已，便又匆匆赶回来，下午是奥数和英语，晚上则是萨克斯。

和语文无关的一天。在小五上兴趣班的空档，我又无聊地进了新华书店。说是无聊，因为既不在这里购书，也并非是想从书店获取什么知识的营养，打发时间而已。书店里的风景总是那些端坐在地上阅读的学生，他们倒是认真的，如此好学也让我有些钦佩，毕竟在这样一个网络时代，他们能在书店这样的地方寻找到心里的慰藉，也算是一种正能量。我只是从他们身边小心地走过，然后随便抽取谋一本书，翻上几页便又换了另一本。除了外国文学和古典文学，对于我来说，其他的书连翻阅的兴趣都没有，这似乎也是对我阅读趣味的一种响应。

偶尔看到的是李新宇《愧对鲁迅》，不是这本书对我有吸引力，而是书名“愧对鲁迅”让我想起最近的一场风波。前几天，作家方方在微博上发文：“我省一诗人在鲁迅文学奖由省作协向中国作协参评推荐时，以全票通过。我很生气。此人诗写得差，推荐前就到处活动。”“我省一诗人”所指的是湖北诗人柳忠秧，写得差的“此诗”是指《岭南歌》，贴出来的诗句里似乎有这么几句：“陈独秀孙逸仙，国共合作。蒋中正毛泽东，兄弟并肩。廖仲恺生死度外，黄埔慈母。朱执信勇士英才，文武双全。……”方方生气主要指的是这一首诗歌被评委全票通过推荐，在中国作协官网公布的“第六届鲁迅文学奖参评目录”上，通过推荐的第100号《自由天下骑黄鹤》和第101号古体诗选《楚歌·柳忠秧古体诗选》的作者均为柳忠秧。

面对“跑奖”嫌疑，柳忠秧称方方指责他在初评中拉关系要负法律责任，“如果没有证据就是诬陷。”他还说，方方是小说作家，并不擅长古体诗，“她读不懂我的诗，就没有资格评论我的诗歌。”当然这场风波已经从文人的质疑上升到了法律层面，事件还在发酵，我并没有什么兴趣去关注谁是赢者，也不大想去区分他的诗是古体诗还是近体诗，是一种创新还是亵渎。甚至，我对鲁迅文学奖也似乎是第一次听说，查阅了百度，才知道鲁迅文学奖与茅盾文学奖、老舍文学奖、曹禺戏剧文学奖并称中国四大文学奖，这个创立于1986年的文学奖，“是为鼓励优秀中篇小说、短篇小说、报告文学、诗歌、散文、杂文、文学理论和评论作品的创作，鼓励优秀外国文学作品的翻译，推动社会主义文学事业的繁荣与发展而设立的，是中国具有最高荣誉的文学大奖之一”。

大概是孤陋寡闻，我基本上没有看过方方的作品，即使看过也早已经忘记了，对于柳忠秧更是一无所知，据说方方曾经得到过这个以中国新文化运动的伟大旗手鲁迅先生命名的文学奖项。鲁迅一生的文学创作和中篇小说、报告文学没有关系，他的强项似乎只在杂文和短篇小说，所以命名为鲁迅文学奖其实和鲁迅并未有多关系，而作为曾经鲁迅文学奖的得主和今年评选候选作家之间的这场纷争看起来似乎都在维护鲁迅文学奖的权威性和纯洁性，但是这一曲忠诚的赞歌里让人听到的也只有空洞的喊声，只有利益的纠葛，或者退一步讲，即使柳忠秧得了这个奖项，在“可喜可贺”中也依然和鲁迅没有关系。

鲁迅、文学、古体诗，这些标签，对我来说，倒像是看见了一堂“语文课”。不管是“援古引今，气势磅礴”，还是空喊口号，死拼硬凑，柳忠秧对我来说，和方方、鲁迅文学奖一样都是陌生的，我无意去做评点，只是听说那喧闹的故事便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基本不去阅读中国当代作家的图书，除了一些诗歌之外，对于畅销书、对于所谓名家的散文、小说都一概不染指，偶尔为之的也只是曾经带给我启示的那些先锋作家的作品，比如余华、比如马原，比如格非，但是真的很失望，在微存的期望中翻开他们新近的小说，最后得到的也只有失望。所以面对浮躁、苍白，以及急功近利，我也偏执了一下，不翻阅中国当代作家的作品，倒变成了如下定决心要决裂的样子，随他们出版得热热闹闹，随他们争吵得沸沸扬扬。

离开书店，外面下着瓢泼的大雨，我穿着布鞋行走在雨中，不一会儿，鞋子就全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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