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1-27 不安的图像

上帝的风在
背上:无声的子弹——
太长的梦境。
        ——特朗斯特罗姆《巨大的谜》

“巨大的谜”的起点其实不是在中午,而是已经发生的星期一,或者再向前的星期六,每一个已经过去的日子都是未解的谜,没有预兆,就这样来势汹汹地降临。所以对于即刻到来的现在和未明的未来,过去是一个隐藏着凶险可能的存在,只不过太长的梦境会肢解心中的恐惧,一旦又被用图像的方式揭示开来,那颗子弹便无声地射入身体。

而在急速而来的中午时分,那一阵的风是逆行而来的。以城市为起点,向东行驶,转弯,或者停留,最后必达的目的地原本是熟悉的,但是只有今天,才变得陌生起来。一切都在建筑之中,旧有的东西几乎已经不存在了,拆解和重组,都是为了一个新的未来,但是当遥远的存在都画在设计图纸上的时候,所有的可能都是图像上的一个点,它指向的是被修改,被命名,以及被害怕。

像一颗无声的子弹,击落那早已存在的村落,击落并未设想的明天。而在每一个明天到来之前,是必须从解读一份图像开始的。等待,然后是煎熬,在狭小的通道里感受情绪的巨大变化,而情绪的变化总是伴随着身体的起伏。那一个场景其实是熟悉的,它就发生在眼前的时间里,而在和过去无关的现在,依然是那难闻的味道和那包围着的苦涩。在暗黑的时间启幕之前,对于身体,总是陌生得忘了该做什么事,于是只好很偏执地把这一切已经出现的疼痛和不适看成是微小的病变。

仅仅是猜测,仅仅是等待之前的臆想。而一旦横卧在台子上的时候,身体变成了一个标本,它不属于自己,只属于和病理学有关的肉体。检测、插入、运转,以及移动和探寻,将无法看见的东西一览无遗地展现在屏幕前,隐私或者秘密,在肉体有关的世界里,只有善和恶,只有好与坏。扩张、紧缩和蠕动,每一个轨迹都书写在图像上,当定格为一种病理学依据,看见的便是被忽视的那个贯穿于一生的肿块。血色的某一个器官,如此清晰地成为图像,关于文本的阅读,一定是带着挥之不去的梦魇。

是的,那时说到的“上帝的风”,已经吹到了背上,和自己无关的疼痛和难受,和自己无关的生存,都无法成为一种救赎的借口。只有无声的子弹,以猝不及防的速度袭击而来,射入不适的肉体,射入不良习惯的过去,或者是压抑,或者是欲望,或者是暗喻,在“扩张伸缩肉体的意象”里,最后的图像意义只有被人害怕。仿佛一个太长的梦境,沉睡了便觉得是安全的,而一旦醒来,在被子弹制造的疼痛中醒来,整个世界就剩下一种理论的可能假设。

生命内部世界的曲折,是不安的开始,在清晰的图像世界里,想象也只是一种善意的安慰,可是,在这白色无尽的医院里,如何消除遍及全身的疼痛,如何化解那侵袭而来的生存之惑?黑夜来临,世界看上去平静而安详,灯火明灭的城市制造着每一个和生命有关的片段,那滴落下来的药水,即使进入了身体,也只是和某一个人有关,但是在巨大的图像隐喻面前,任何的变故都无法逃脱。那目光是迷离的,即使面带着一些微笑,看上去也是无法平抑遭受的打击。在耳边,其实有很多传说,有很多梦境,但似乎都和自己无关,但是当陌生的图像真实成为自己的一部分的时候,再也无法以传说的方式寻找一条逃离的道路。

巨大的谜,起点就在这中午,而在黑夜降临的时候,巨大的谜变成了巨大的图像,脆弱的生命如何能抵达那一颗无声的子弹,如何在醒来的时候发现那只是一种梦境?生命没有隐喻,没有启示,只有现在,只有存在,只有清晰的图像,而在一个叫做感恩节的日子里,那阴冷的风开始嗖嗖地侵袭肉体,在巨大的不安面前,只有那个装睡的人才会在“太长的梦境”里保持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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