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10-05 蚱蜢：收获和缺失

黄金周长假也是颇为无聊的，而今天对于小五来说，却有意外的收获，两只蚱蜢被当成了宠物，从乡村河滩旁带回了城市家中。

秋日阳光下，和小五一起走在河堤上，初衷是带他到浅滩去翻石头底下的螃蟹，但是很明显，我的这个想法太理想化：河堤很高，无法下滩，重要的是，河水泛绿，看上去有些污染，水里估计也不会有什么鱼虾蟹类，所以最后变成了漫步。

一只蚱蜢跳到我的身上，个头很大，只是一只大腿断了，凭借单脚竟然鬼使神差地吸附在我的身上，我迅即抓住了它。小五是害怕的，他问我这是什么，我说是蝗虫，其实在土话里，应该叫蚱蜢，小五很兴奋，但是怕它咬，便说，这东西好玩，拿回家吧。我应允。一手拿着残缺的蚱蜢，一手牵着他往回走。几十米之后，又见飞来一只蚱蜢停在我的裤脚上，我马上松开小五的手，用力一抓，轻易把两只蚱蜢都抓在手里。这下，小五更兴奋，他竟然拍手说到，爸爸，你真厉害！

我知道，小五是喜爱这昆虫的。在我的印象中，小五对蚱蜢的概念是空白的，久居城市，他没有机会看到玩弄这些生存在大自然的活物，我当然会抓住一切机会对他进行科普教育，从蜗牛到夏蝉，他有限地通过我认识他们，这实在是一个不小的悲哀。儿子喜欢看这些跳跃的昆虫，却是惊喜之余害怕用手去触摸他们，在他心里，它们只是可以远观的，仍然是新鲜的存在。他一直问我，蚱蜢到底要吃什么？谁会吃蚱蜢？

回来之后，小五拿出了以前吃过的“灰太狼雪糕”盒子，把两只蚱蜢放入其中，在我的指导下，摘来两片黄豆叶子，塞入其中最为他们的食物。只有在这种万无一失的情况下，他才可以手拿盒子，最近距离接触它们，里面不时发出两只蚱蜢有力的后脚弹击盒子的声音。他拿着盒子，像拿着一件宝贝，嘴里还兴奋地发出“两只老虎”的音调。

拿到家，换到透明的盒子里，才发现那两片叶子早已进入了蚱蜢的肚子，家里没有这样的食物了，小五说，明天去外婆家菜地里去摘几片，而晚上的食物竟然是他自己的草莓派蛋糕。我也不知道在大自然生活的蚱蜢会不会喜欢吃这样的甜食，而且我害怕它们在这样的环境下，因为无法适应，而客死城市。

这些在我看来平常之极的昆虫，对于小五这样极少接触自然的孩子来说，真的是一种活宝。是的，面对小五的一直以来就是碟片、电脑、零食，他不知道大自然还有很多生物存在，他们的视野并不是越来越宽广，而是逐渐被异化，逐渐远离我们那个时代的真正童趣。

而我们能提供给他们的只是简单科普介绍，而当蚱蜢被豢养在盒子里作为标本的时候，缺失的也许不仅仅是两只昆虫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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