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09-25巍巍青山岸上走

6月30日，大连棒棰岛，任游客快乐喂食海鸥，任海鸥掠过头顶争抢食物，任雨后放晴的好天气，任不远处的棒棰岛成独特风景，小五却背对着大海、游客和海鸥，在人工泥沙铺成的岸边，用小小的树枝写下了两个大字：上岸。他的确就站在大海之岸边，却心无旁骛地用力写下对于上岸的期待，此岸非彼岸，岸也不在岸上，“上岸”的期盼如此强烈，直到三个月后的今天，“上岸”终于从遥远大连的两个泥沙文字变成了现实。

下午2点零6分，随着小五最后点击那个按钮，“拟录取”真正完成了流程，和所有上岸的保研学子一样，这一刻终于结束了等待和选择，最后变成了心底的那一声欢呼。一刻其实只是呈现出来的某种瞬间，如果把时间拉长，对于等待和选择的焦虑是从9月初开始的，6日学校公布了保研名单，小五位列其中，在115人的英语班里，他的绩点排名第四，而此次外语学院保研的名额有10人，创下了学校历年之最，小五之前有些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而这只是新一轮的开始：有了保研名额，如何选择院校？如何确定专业？又如何投递简历和意向？如何进入复试？这是新的等待，这是新的选择。在20多天的时间里，小五以广撒网的方式投送简历——但仅限于江苏、上海、北京和天津等地。之后陆陆续续收到了复试通知，或者线上或者线下，完成了四个院校之后，就是等待成绩，等待结果。

最难以选择的是拿到了所谓铁offer之后，是选择作为985守门的学校，还是211中上流的院校，是选择笔译还是选择口译，直到昨天晚上，经过查找资料、询问老师、Ai提问各种方法，经过反反复复从学校学科水平、师资力量、专业前景甚至学校环境、住宿条件等方面进行比较，终于有了自己利益最大化的方案，而随着今天下午点击按钮，这一并不漫长却煎熬的过程彻底结束。但是这20多天的选择也并非是上岸与否的全过程，如果时间线再往前推，则是从入学开始的漫长三年，拥有保研资格意味着成绩必须排名在百分比之内，不能挂科，六级英语必须取得要求的分数，还要有不同的加分项，这些都是硬扛，必须在大学的前三年时间里打好基础，所以小五必定是在入学的那一刻开始就有了计划，也必然在三年时间里付出了辛苦。

今天下午“拟录取”的结果不仅对于小五还是对于我们，都是一种期盼，我们是见证人，也是参与者：第一次知道了保研的流程，直到了今年政策的变化，更是第一次懂得了预推免、九推、十推、鸽穿、铁offer、夏0营‌等保研术语和“黑话”；时间再拉长，近一个月时间里，慢慢也了解到了小五自己的想法，知道了专硕和学硕的区别，也终于在名额确定之后拥有了欣喜；但是如果再往前推，小五立下的计划、实施的规划，我们更多则是局外人，这更像是小五的一个私人行动，它隐藏在小五内心深处那个最重要的位置，而我们几乎没有听闻，即使三个月前的棒棰岛上，当小五在泥沙中写下那两个字，我们更多也是一种旁观者，不会破坏小五的美好期待，却也并没有抱有太多的希望。

从今天下午的确认，到一个月来的关注，再到三个月前的旁观，再到三年前的未知，我们似乎有些远离了小五的世界，而实际上自从2022年他结束高考成为一名大学生，博客专属于他的“『长·者』 ＠幼儿园”最后一篇博客就是关于他求学的“首日封”，他从新的学校出发，他从新的人生启程，仿佛在我看来他已经长大，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世界，一种脱离“幼儿园”的状态是他独立的起点，这也意味着我们的目光将慢慢撤回，虽然小五的故事还在发生，回家、返校也都和我们息息相关，甚至和他一起去天津、济南、沈阳和大连，只为陪他一起做浙江队的远征军，但是当三年来博客栏目始终停在那个跨入校门的日子，的确没有更新的记录代表着另一种意义的放手。

也许，放手本身就意味着尊重他的选择，意味着世界以他的方式打开，“小小竹排水中游，巍巍青山岸上走”，我们和小五以这样的方式变成了彼此的参照，而当他这次做出了重要选择，成长对于他来说，也只是另一个起点，无论在岸上行走，还是在水里游弋，世界都是他所命名的那个世界，生活也总归是他所书写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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