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5-27 回来的“英雄主义”

不是猝不及防地闯入，是以一种迎接的方式，一种必然的仪式打开夜之门，那里的欢腾，那里的精彩，那里的伤悲，以及从那里延伸到六月的英雄主义，让“回来”变成一个四年轮回却满怀着激情的及物动词。

是足球。其实当四年前那扇门被关闭，这个世界有些冷寂，甚至荒芜了——我仅仅是从自身经历而言及足球这个词，“巴西世界杯已经结束1413天”就写在某一本日历上，虽然中间有过欧洲杯的演绎，但是对于世界足球整体性的观望，总是在时间中被沉淀为一种久远的回忆。不关注五大联赛，不关注转回市场，不关注足球新闻，似乎就只有在仪式中才能回归。这似乎变成了一种疏离，而每年一次的冠军联赛决赛，也完全是从小五那里得到了确切的时间。

从欧冠小组赛，到八分之一决赛，再到四分之一决赛、半决赛，一切都是远离的，它发生在另一个维度里。是的，我仅仅成了小五足球世界的一个背景，而在这个日渐模糊的背景里，小五却以超乎寻常的热情把足球变成了真正的爱好，从日记里对足球单一的记录，到下单购买相关书籍和运动服，从每周的足球训练，到成为阿森纳的拥趸，足球就是小五生活中最重要的内容——就在前不久，当温格离开了执教了22年的阿森纳，他还马不停蹄地设计了“再见温格”的图案，并通过网上印制了T恤，在观看温格最后一场率领阿森纳的比赛中穿着上身，以仪式化的方式向“教授”致敬。

和小五有关，这或许是我对于足球关注距离最近的一个事件，而上周二的那次却终于让我开启了封尘的足球记忆，例行的行走中，突然看到了那家店铺里播放的世界杯回顾，像被触及了什么，立停，驻足，片段地关注，“我爱世界杯”，像是一个宣言，带着强烈的欲望，终于缩短了1400余天的距离。是的，这是去除时间噪音最好的方式，渐渐模糊的记忆开始醒来，我必须从背景里走出来，走进现实，走进五月的这一场决赛，走进六月的“俄罗斯时间”。

成与败，永远在“同一个世界”里

醒来，是在今天凌晨2点半，已经两年多告别亮着灯听着足球呐喊的生活，当梦醒开启世界，整个夜都是活着的，而小五早已经做好了观战的准备，他甚至预测了和最终首发一致的球员名单。两个人，一个夜，一场决赛，似乎显得有些孤独，从前面的阳台望出去亮着灯的房间只有偶尔零落的两间，而从后面望出去则是一片漆黑，他们都睡了，他们都在做梦，此处和彼处，似乎就这样区分了两种不同的生活，而醒着以及活着，就是让我们以迎接的方式打开回来的通道。

那里有舍甫琴科入场时捧着的大耳朵杯，那里有歌手演绎的足球文化，那里有剑拨弩张的赛前气氛，而其实真正鹿死谁手走向欧洲冠军之巅的九十分钟，是他们的精彩，也是我们的兴奋。略显平淡的上半场，只不过是另一种热身，而当第51分钟本泽马捡漏将球送进网窝的时候，似乎真正属于激情的时刻降临了。其实从0:0到1:0，一个数字的改变是对于世界平衡的最大颠覆，卡里乌斯那一种“自杀式”的低级传球，本泽马本能伸出脚的动作，似乎并不属于快节奏攻防转换的常规动作，但却是致命的。

致命的改变，致命的颠覆，每一场战争都需要英雄，四分钟后扳平比分的马内是英雄，他让“红军”利物浦重新燃起了希望；第66分钟，出场仅122分钟就打进皇马第二粒进球的贝尔是英雄，他以一个匪夷所思的“天外飞仙”证明自己是归来的“大圣”；第83分钟再次攻破利物浦大门的贝尔又一次上演英雄传奇，他以势大力沉的进球让皇马走向了最终的胜利。打破僵局、扳平比分、惊天倒钩、锁定胜局，九十分钟似乎就是在英雄主义的演绎中，让回来的足球世界惊艳无比，而成为首支冠军联赛3连冠球队和第4支欧冠3连冠球队的皇家马德里，终于也无愧于“银河舰队”之荣誉，他们站在欧罗巴之巅，创造了前无古人的辉煌。

而其实，英雄主义何尝只属于本泽马、马内和贝尔，何尝只属于三连冠辉煌的皇马，左肩受伤而流泪下场的萨拉赫，犯了低级错误而在球迷面前痛哭的卡里乌斯，何尝不是在演绎着另一种英雄主义？只是足球世界在胜利的背面从来都写着残酷，都写着悲伤，都写着胜者王侯败者寇的宿命。而在一波三折般制造传奇的世界里，和现场仅仅相隔几米的我们，似乎也在被唤醒的时间里看见了超越现实的那种英雄主义：灯不会灭掉，黑暗不会笼罩，沉寂不会永恒，总会有一种叫做快乐叫做青春叫做激情的东西，它不老，它不死，在时间里成为生命里的一种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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