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10-04 翻墙之痛

又是一篇记叙文。翻墙不是为了看到更多看不见的东西,而是为了通过,也是实实在在横亘在面前的墙,痛也不是精神需要更辽远而在现实中受挫,而是实实在在坏了肉体的痛。

回青山老家,天气好得出奇,这样的秋高气爽令人着迷,满山的野果子也都熟了,田野的稻子也是黄橙橙地诱人,只是我的镜头再对准这些收获的时候,却也找不到感觉了。去年的这个时日,以蓝天为背景,那些稻子倒是很富有情韵,可是今年,相同的背景,相同的心情,却是白白浪费了汗水和奔波。

实在有些失望,这山、这田、这秋天都成了远去的记忆。小五还是要和我去走东西南北,反正也是这么无聊,便在秋日下穿行于山川之间。是要去找熟了的柿子,在自己竹林里。和小五钻入毛竹林,却也找不到什么路,浓密地遮挡了光线,硬着头往前走,只是凭着感觉,也很快迷了路。来回了好几次,抬头望,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柿子树,高高在上,没有梯子,也摘不到那柿子了。有些失望,身上却开始痒起来,不知是不是毛毛虫粘身上了,一只大大的蜘蛛就在身旁,却也是从未见过的物种,心里也开始害怕起来,慌不择路地带着小五离开。

走回大路,才发现身上、手上、头上起了很多疙瘩,红红的,痒痒的。似乎曾经让我生长的那些山离我很远,离小五很远了,不免感慨起来,人终究是回不去那些记忆中的场景了,山是陌生的,拒绝我的闯入,而我也只能用这段狼狈的经历离开它。

小五说,还要去爬山,那对面的山不是我们经常走的,路也开阔,也能望见整个山村,不也是不信我和山之间会离得那么远,于是再次攀爬,走上曾经和小五经常行走的那个山丘。其实因为山庄的开发,山丘上几乎已经光秃秃了,和先前寻找柿子树的那浓密不一样,这里还是能望见蓝天,俯视也能望见整个小村,上下平坦的路上,我和小五也是一路嘻哈,沐浴在秋日下,和山倒也亲近。

山腰上有几间房舍,说是看山的老太婆居住在这里,但现在似乎人去楼空了,那间屋子空空如也。从山上下来,经过这房屋,是没有道路的,因为一堵墙的阻挡,我们必须翻阅之,才能重新走上大路。以前似乎还有一扇门,可以很方便地通行,但现在人去,那门也被石头堵上了。没有其他办法,我把小五先抱上墙头,空心砖的宽度还是能容纳小五的身体,我说你先在上面,我翻过来,再把你抱下来。

那墙也不高,只有半腰,小五就这样趴着,我身上背着相机,和小五的外套,跨过来还是没什么难度,只是那一侧,高度远远高于面山的一边,但基本也没什么问题,我一只手撑住空心砖,另一只手挥舞,积聚点力气,然后向下跳。因为一只手还是攥住了空心砖,没想到那砖有没有打结实,所以一用力,砖头便被带了下来。一下子我失去了重心,砖头从高处掉落下来,瞬间感觉到疼痛,紧接着,一侧的脸颊被砖头重重地砸到,头立马晕起来,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待我反应过来,才看到右手上已是伤痕累累:大拇指皮被擦破,血渗了出来,手臂两处被划伤,长长的伤痕里是血流,手肘的内侧更严重,十几道擦痕很规则地分布着,血珠冒了出来,一时麻木的缘故,竟不知道疼痛。而更为严重的是头还晕得站立不起来,脑袋嗡嗡作响,一摸,脸颊很快肿起来。站起身来,却是踉跄了几步,站立不稳,秋日阳光照下来,有些刺眼。

我最担心小五,在这样的突发事件面前,小五的安全是脑中最关切的,回头一看,小五已经在墙外了,问他刚才发生了什么,他说,砖头掉下去了,把我推到了这边。忙问他哪里痛,他说还好。我这才放下心来,吃力地站起来,把小五从外侧抱过来。小五似乎也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变,看到我流血的手臂,也伸出小手给我抚摸起来。

带着伤痛,也只好回去,回头看那墙,两块空心砖掉落在地上,墙已经不怎么完整了,它还会保持这样的方式纪念我的翻墙之痛。走在路上,我也是强忍着疼痛,对小五说,爸爸不痛。其实,见那血,见那十几道的伤痕,我第一次感觉这山还是有着不友好的一面,我和它也是因为一堵墙而被隔离开来,也是刻骨铭心的一次经历,我还是问自己,这一座座曾经踏遍足迹的山啊,以后到底会以怎样的方式来迎接我这样一个异乡者?

山上的鸟窝
野板栗
浓密的毛竹林
柿子
骇人的蜘蛛
桂花开了
伤痕累累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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