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9-09 记忆犹新

时间从一开始就流到别处去了,我一直觉得我们遗忘的东西超过了记住的,不相等的两个世界,被时间欺骗却茫然无知,比如历史,比如人生,比如必须跨越过去的阶段。其实,历史是不方便翻阅的,我深谙其中的道理,所以我只管他们过去,死着过去,伟人一般盖棺定论,只是觉得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像水一样流到别出去了,最后渗入到泥土里。

那时是公元前6世纪,帕蒙尼德,他说,人的记忆是由明暗两种物质构成的混合体,只要混合体没有受到干扰,记忆就是完整的,一旦混合体发生变化就会出现遗忘现象。这是世界最初的平衡,记忆是不会侧漏的,明与暗,晴与阴,男与女,或者生与死。公元前6世纪也是一个死去的时代,一个失去混合体平衡的时代,所以记忆在那时也只是一段文字,沾满了后人挖掘出的泥土味。迪奥泽尼,公元前5世纪说,记忆是由使体内空气保持均匀分布的东西所组成的。遗忘同样来自平衡现象的破坏。再然后,亚里士多德说,心脏的部分功能与血液有关,而记忆则是以血液流动为基础的,遗忘的发生主要是血液流动减缓所致。   

这是对经验的识记、保持和应用过程,这是对信息的选择、编码、储存和提取过程。记忆是生命的死亡,器官的死亡,但是为什么会有记忆犹新?他们早死在了他们的年代,历史应该是不被遗忘的,那么在文本被遗忘面前,我们真的找不到必须阻止的时间。联想主义而已,其实任何东西都在以深渊的形式呈现出来:

摇篮在深渊上方摇着,而常识告诉我们,我们的生存只不过是两个永恒的黑暗之间瞬息即逝的一线光明。尽管这两者是同卵双生,但是人在看他出生前的深渊时总是比看他要去的前方的那个(以每小时大约四千五百次心跳的速度)深渊要平静得多。

这是纳博科夫的迷惑和认知,他看见了什么,其实源于他自我世界的深渊,不会是我们都会看到的,那里空廖、黑暗,缺乏热情,很想这天的颜色,不透明,含糊着未来的走向,雨或者晴。所以看起来我们现在的生活状态就是如此,既望不见前面走过的路,又看不清以后的方向,一步一步就是现在的脚印。过去很遥远,未来很遥远,历史是我们跨过了的深渊,而下一步,我们还是要走向另一个深渊。看见了一丝光明,就是永福的存在。

我找不到我的第一本文字记载的日记了。前几日想给小五一些关于记日记的启示,应该是很破旧了,字迹可能模糊了,而且肯定幼稚得可笑,却翻箱倒柜找不到了,看不到最古老的记忆,我不知道侧漏在哪一个空间里?遗忘侵袭而来。大约有20年了,那些本子足足30多本,记得密密麻麻,还有如日子一样的数字标记,符号盛开在每一天。但是找不到最初的记忆,就意味着文本的时间也成为云烟,聚不拢了。大约是忘在另一个角落了,在没有找到之前,我允许我的记忆跌入深渊里,光明一线也被黑暗吞噬了。

所以看起来那些变成文本的记忆都有跌入深渊的危险,或者褪色,或者撕破,总之时间已经不那么安全地存在了,混合体不是永远以物质的形式存在,但是没有物质的形式,记忆也只是一种飘忽着的幽灵般的存在,更加没有永恒的意义,那么什么都会面临永久失去的可能:“甚至那也是空的,好像,在相反的事件过程里,正是他已经粉身碎骨。”

其实我这样说没有什么悲观的色彩,我只是觉得时间已经走到了危险的边缘,不可看不可听不可回忆,肉体是在记忆不被消灭的时候才存在的,当然,文本也是如此,编码也无法逃脱物质死去的规律,永久的记忆变成了最日常事物的碎片,现在的时候,@的时候,不死的时候,你都会找到那些满含期待有精彩无限的记忆,只是这个瞬间太短了,“记忆犹新”是留给自己最后的安慰,“譬犹昔游再到,记忆宛然。”时间是一个保存记忆,不断走向终点的进度条。

只是这一天,感官了一些关于历史,关于记忆,关于生命的片段:同事老婆生了一个8斤重的女儿;电影《源代码》正在热映;今天是毛泽东逝世35周年;黄仁宇的《从大历史的角度读蒋介石日记》已翻阅到最后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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