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9-09 树上的男爵
“树上的男爵”是存在的,还是不存在的?我们向往树上的生活还是安于地上的生活?在一个被科普化的日子里,其实“树上的男爵”连象征的意义也没有,只有一棵树、两棵树,和不是森林的树木组成的孩童世界的观察。
小五提出这“观察大树”的活动,主要是为了实践《科学》里那些内容,树之为树,也是陌生的存在,每天的每天,都会面对大小不一的树,而要一本正经地去观察,似乎有点正襟危坐的味道了。白纸、水笔、课本,再加上从新华书店买来的放大镜,一切装备齐全,然后就在广场上寻找观察点。从香樟、银杏、柳树到棕榈、樱花,其实对树种的有限认识限制了观察的成效,小五还算认真,记录下了这5号树木的位置、高度、树冠、树皮和树叶,甚至还希望能用笔画下拓片,后来发现水笔无法取得好的效果,遂作罢。
树的高度、树叶形状、树皮粗糙与否,用放大镜观察树身上有无蚂蚁,其实实践课很简单,小五完成得很认真,他抬头在估计着树的高度,在那个时候,我就能感觉到仰头所代表的另一种生活,不是他在其中,是在其外,是在仰望地观察中。树上和地上,仿佛开始对立起来,抵达不到的另外世界,想象之中的“他者”,却原来也是象征,“树上的生活”高于“地上的生活”,是理想、高尚,和富有精神性,是柯希莫向往和逃避的生活,也是我们只有用仰视才能有限看到的生活。
意义也就在高度上被定义了,那些细小的蚂蚁,也只是在树干上爬行,它们的生活即使横冲直撞,也是可以被看见的,不必仰望的,所以大致来说,不是那种“树上”的生活,蚂蚁也不是“树上的男爵”,“而我们的世界呢,是平贴在地面上的,我们看到的是比例失调的形象,我们当然不理解他在那上面的感受。”
所以有人变成了那树上的象征,超越专制,在自己的王国里。小五只是观察者,而我甚至也只是协助者,为了科学的目的将树作为现实世界的另一种存在。仅此而已,我以为树上的男爵是不存在的,在小说的虚构中它扮演着反抗者的角色,而在这里,只有站立在地上的我们,只有观察者,甚至连叙述者也在地上。
两个世界,是不是永远在对立中,是不是必须有的反抗?科普而已,也是教育一种,仰望着树上,仰望着天际,也仰望着那些对立的世界里,他们的反抗。其实,从现实而到象征的世界里,并不只是能看到的那些动力,还有破坏力,以及假象的那个虚幻的世界,“国民教育”有时候只是一个工具,从地上到树上的跨越,却原来并不是真正适合的生活领地。
小五和我们,是不是也是要从一种对立走向另一种抗争。比如在结束科普之后,在“观察大树”完结之后,便是所谓的“不听话”的教育矛盾,树上的生活和地上的生活,仰望和俯视,就是那些不同的视界造成的生活局限,而最后也变成了一种不得不适应的规则之战。有时候小五的眼泪流下来,也就是一种对立最终走向了妥协。“国民教育”的妥协是力量的悬殊,也是对于树上和地上生活的不同理解造成的。
树上的男爵最后就是不能企及的符号,在高高的树顶之上,在来回跳跃中,观察者只是站在最下面的地方,即使放大镜,也不能看到树上的交错枝桠,和可能的那个遥远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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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前: 且听风吟
顾后: 《2666》:千万别回犯罪现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