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9-09 《星期天的音乐家》:节奏在影像里流动

Kazimierz Karabasz写在电影的最后面,这是基耶斯洛夫斯基用以致敬的名字,卡基米茨·卡拉巴兹是波兰上世纪50年代的导演,而基耶斯洛夫斯基在60年代师从于他,作为获得1958年莫得奥伯豪森短片站大奖的电影,“很少有短片这么美丽而简单的,表现了人类创作需要的千姿百态。”这一句话完全可以看成是基耶斯洛夫斯基对作品的评价,当一群即将退休的老人,在星期日的闲暇时间聚在一起,组成小乐队演奏那些乐曲的时候,美丽而简单,既是他们创作的音乐,也是他们现实的生活,更是卡拉巴兹营造的影像品质。

他们是工人,车间是他们工作的地方,当他们置身在这些零件、机器、轮轴中的时候,他们是劳动者,但是当气阀关闭,悠长的汽笛声消失,他们换下了衣服,拿起了器材,走到一起,开始了音乐生活。先是检查仪器,然后测试音效,然后开始排列,上面的老人拿着指挥棒,“第10首曲子准备。”于是各种乐器按照曲谱慢慢汇聚成一种节奏,或者明快,或者轻缓,或者激烈,或者柔和,那些音符从他们的手上,从他们的嘴里,变成了各种节奏。

但是排列对于他们来说,绝不是打发时间的无聊,在聊天之后他们都进入到自己的角色中,而指挥者及时纠正吹奏中出现的错误和不和谐,“前两个消解要轻柔,要唤起才能连接起来。”“有点吐音,再来一次,轻轻的。”“为什么有拖音?齐蒙,别搅局,再来。”“要这样短,再来一次”……于是在不断地调整中,不断地改进中,每个人找到了感觉,慢慢进入到自己的最佳状态中。而当音乐声响起,沉寂的工厂区变得热闹,但只有唯一的音乐,给机器注入了活力。

: Kazimierz Karabasz
类型: 纪录片
制片国家/地区: Poland
语言: 波兰语 Polish
又名: The Musicians

而其实,排练而演奏,这只是音乐生活之一种,他们是星期天的音乐家,在乐器面前他们进入到音乐世界,而在星期天之外的工作时间,何尝没有音乐?切割的火星,焊接的金属,在这样一个场景中,也到处是节奏,榔头敲打在金属上,发出的是一种沉闷的声音,但是它也是一种劳动,劳动制造了声音,劳动也激活了音乐,或者正是这种把音乐融入工作的生活状态,使得他们用诗意的耳朵寻找最动听的音乐。

生活的节奏,排练的音乐,他们都是美丽而简单的,那些在工厂里辛苦工作的老人,或者将走向人生的暮年,音乐让他们焕发了活力,而在卡基米茨·卡拉巴兹的镜头里,影像呈现的也是一种诗意。工人都已经下班,工厂变得沉默,当夜色洒在那里的时候,机器的金属表面散发着特有的光泽,而这些星期天的音乐家,在沉寂中,在黑暗里,用音乐唤醒这个世界,他们认真地吹奏着,他们沉浸在其中,虽然有些不合拍,虽然有些不熟练,但是在脸部、手指的特写中,完全可以感受到他们对音乐的真情和热情,音乐无处不在,其实是他们用真情实感支撑着,仿佛是信仰,并不因工作的劳累而放弃。

《星期天的音乐家》电影截图

“这是人类创作的千姿百态。”音乐并非是高深的,遥不可及的,它就在我们身边,就在现实里,所以当卡基米茨·卡拉巴兹对准这些脱掉工作服而变成音乐家的老人,他也想通过影像来表达生活的音乐化追求,但是在黑暗中独立的光,在沉寂中响起的声,也代表着某种寂寥,他们属于老人,而年轻人呢?似乎已经走远,已经离开了音乐,这是一种孤寂,影像流淌着节奏,但却是小众的娱乐,所以在最后电影里的那句话成为最后的感慨:“德嘉奇曾编制了完整乐队,如今乐队却只有寥寥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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