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2-18 冬日的影像幻觉

已经越来越苍白了,天如此,人如此。已经很少听到鸟鸣了,落叶已经飘飞完毕,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漫长的冬天,他们将孤独守候在这片天地里。我还是觉得变化太快了,轻易就把世界涂抹成另一种景象,以前存在的却不知道去了哪里,也不知道现在这样的世界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尽头都是那样,没有终点,无尽的颓然。

在阳光下,我只是闲着无事,看到他们在那里,边缘的生存,真的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在工地旁,在城郊部,那些孩子还是蹦蹦跳跳,嬉戏着,也用他们有些脏的小手,从口袋里拿着花生,有滋有味地吃起来。近旁,是坐在自行车上看报的,也有在沟渠边洗衣服的,那么不紧不慢,他们从来没有想到生活的秩序会发生改变。工地建设之后,这里或许也不是他们的家园,但是,他们虽然生活在边缘,却自得其乐。

不快乐的倒是我了。我拍着他们的照片,他们看着我的镜头,也是娱乐着想知道里面的一切,嘻嘻哈哈的,花生继续送进嘴巴里,鼻涕慢慢地流了下来。我却有一些难受,不知道为什么,也绝不是悲天悯人的东西,却感觉和他们,像是隔着两个世界。心里的世界距离太远,我们习惯把自己放进另一种现实里,做一个哲人,扮演苦难拯救者的角色,但是这一厢情愿的后果是,他们快乐着他们自己的快乐,而我们也忧愁着自己的忧愁。

冬天也是这样。我们真的已经习惯在苍凉的日子想起一些容易失去的东西,所以会在寒冬变得脆弱,变得哀怨,冷风袭来,会感觉世界充满了苦难,仿佛世界上所有人都在承受,困厄、逼仄的现实把人推向一个痛苦的境地,也总想着能有什么能力去解放全世界苦难人民。像是不能走出的拯救者,其实在很大程度上是觉得自己处在边缘,处在无尽的时间里。

比我们自己走得更远,所以有时候就在那样的边缘地带,我总是看不清自己的影子,看不清自己面对的方向,所思所想,也开始用自己的主观判断强加给这个世界,其实,我们都还是孩子,都在成长中感受失去的东西,不需要惋惜,也不需要那样悲天悯人,把自己的喜怒哀乐放大到每一个身上,那样,我就变成了一个象征,一种借代,一个手握相机,站在远处的人。

其实,镜头后面并不是我,是一种侵略,是“柏拉图的洞穴”的隐喻:“我们已经习惯了通过照片接触现实,而对真正的现实视而不见。”作为伦理学的一种,我们已经在影响的定格中找到了一种批判的角度,面对孩子,面对边缘者,面对迁徙者,面对我们自己,里面一定有什么东西让我觉得可以构建现实的另一面:

新的无信仰时代加强了对影像的效忠,原本已不再相信以影像的形式来理解现实,现在却相信把现实理解为即是影像、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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