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2-18像道路一样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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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来自今天
因为我不断推迟了终点
    ——题记

如果有标记,不管是昨天还是今天,一定会以显现的方式指向可以达到的方向和目标——可是,仅仅是“如果”,在被日光刺眼照耀的午后,在被纵横道路分隔的城市,如何以一种理想化的方式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个终点?是不是终点之后还会有无法消除的阴影?

时空为什么会错乱?一种午后展开的情节,其实根本没有梦的参与,甚至早在昨天就做好了出发的准备,目标唯一,方向唯一,时间唯一,还有什么会有分叉的可能?几天的冬雨落尽之后,阳光露出了面容,却是陌生的,时间却已经敲响了它必然的节点,这是全新的今天,根本没有理由把未过完的昨天也拖进来,更没有必要重复以往每个午后都上演的剧情,所以在今天只是今天的时间标记中,出发而成为一场未知的旅行。

即使曾经在午后休憩在无人的房间,也绝不会做一个绵长的梦,似乎是一种理性使然,黑屋子一般的存在,只是在虚构意义上接近夜晚,接近必须有梦闯入的夜晚,但是时间标志清除地写在那里,躺下,闭眼,恍惚,醒来,都是一种规律中做出的动作。所以当在确定的今天,告别这些动作,当在未知的今天,离开虚构的夜晚,曾经的日常生活都不会发生。打开了门,走上了路,看见了天,照见了光,在一个没有歧路的世界里,梦之不存在,是因为一切都是活的。

活的,就是无时无刻不在变化中。车从后面超了过去,按照自己的路线行驶;房屋都低矮着,沉默地低下了头;路出现在和鸟飞翔一样的高度……仿佛是错觉产生了,而在无人打扰、确定方向的路上,一种梦却以现实的方式被反问:我在哪里?我去往何处?甚至我是否为我?——只是因为陌生,好久没有在这样的时间标记中出发,好久没有在如此情境中感受未知。那个城,应该是熟悉的,纵横交错的道路,拔地而起的建筑,都像许多年前就存在的符号,一直没有改变,所以当突然有一种梦境诡异地闯入,还有什么会有陌生的感觉?

但是,曾经的城是不是就是一个未曾抵达的梦?或者说,就是已经远离了的虚幻?阳光就这么无措地打下来,道路就这么无碍地铺陈着,可是,分明是未曾见过的景象:为什么那里出现了横卧的桥?为什么在江边无人行走?为什么身后的车都不曾超越?抽离了一切,似乎所有道路都为一个人延伸,似乎所有时间都为一个人敲响,似乎所有的人都为一个人让路——“所有”而吞没一个人,一个人就变成了无人:看见午后的时光从身边倏忽闪过,从此再无现实的标记,空空荡荡。

我从来不曾存在,空空荡荡的无人世界却涌进了无数的观者:他们说,直行,然后右转,过红绿灯;他们说,掉头,从地下通道穿过;他们说,左转,左转,再左转,对面即是……他们是具体的人,指向具体的方向,说出具体的话,可是无人的世界里,一切的标记都在他们的设定中成了分叉的符号:直行,右转,过红绿灯,是一条死路;掉头,穿过地下通道,道闸却从不打开;左转,左转,再左转,却是回到了起点——应该寻找的终点在哪?他们说的目的地的在哪?

像一个回环,手指的方向,说出的指示,其实都像午后的时光一样倏忽闪过,在被所有人而吞没的无人世界里,谁会命名一个标记?终点之存在是在起点意义上被命名的,当起点脱离了现实,终点就变成了如梦的存在:从没有梦的出发开始,就已经进入到了更多的梦里,以为是现实,以为是今天,以为是熟悉,却原来都是虚幻,城重叠着城,城分离着城,却再无走入的一个进口——所有的标记都被拆除了,所有的道路都在施工,所有的我都成了观者,而城只是一段有过起点却再无终点的“南方高速”:

车流以时速八十公里的速度朝着渐行渐增的灯火驶去,却没有人真正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匆忙,为什么要在夜间公路上置身于陌生的车辆之中,彼此间一无所知,所有人都直直地目视前方,惟有前方。

应该右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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