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2-16 深陷在陨落的天空中
遥远的天空,盛开着星星。这并不是抒情的一首诗,它是一次灾难,连同我们抬头仰望的举止都被当成了一个谎言。暗藏在无边际的宇宙里,它们一触即发,它们制造黑暗,它们像每一个生命一样陨落。
哀号或者歌颂,都归于地上的生灵。不在身边的新闻,就在那热闹的春节开场,俄罗斯,车里雅宾斯克地区,严寒的北面,再向北便是极地。陨石坠入冰冻的切巴尔库尔湖中,那一个窟窿里到底埋藏着多少的秘密,无人能解,而在地上的人遭遇陨石雨“袭击”,则是流血和疼痛,以及末日的幻觉。
天空中闪现的白光,熊熊燃烧的火球,坠落,“如同世界末日电影中的场景一样。”而末日里的人看到的那些真实的图景,就是世界要将我们带向一个看不到边际的窟窿里。电影之于电影,是幻觉,是娱乐。电影里说,那下边藏着一个石猴,五百年的惩罚只为一次腾空的动作。洁白的莲花是符咒,它是打开世界的最后一扇门,可是没有人能看见里面的秘密,它只靠自己的悟,而地下的秘密总是不以神话的面目出现。人一定有末日,而窟窿是我们心里陨落而设下的陷阱,爬不出来,也不腾空,只有被坠落的欲望,强烈地背叛流星的故事。
都是遥远得像一个电影桥段,而在现实里,没有陨石雨,也没有淅淅沥沥的春雨,只有一场漫天的雾。也是幻觉一种,看不清不远处的那些车和人,像是未醒的梦境,穿过街道穿过时间穿过过去的日子,而眼前的方向只是可以习惯性转弯,习惯性靠边,以及习惯性的上班。一种状态的结束,是另一种状态的开始,正月初七日,所谓“人日”,东方朔《占书》曰:“岁正月一日占鸡,二日占狗,三日占猪,四日占羊,五日占牛,六日占马,七日占人,八日占谷。皆晴明温和,为蕃息安泰之候,阴寒惨烈,为疾病衰耗。”
“初七日谓之人日。是日天气清明者则人生繁衍。”人日可以看清自己,可以审视生命,不用遥远的观望,也不用幻想电影里的场景,当然那未知的未来也绝非是前世是猴子的等待,清朗在浓雾背后,可以用一只手,擦去那弥漫着的虚幻,雾散尽,世界是分叉的城市。
一次久别重逢而已。鞭炮声传来,提醒仪式还没有结束,但也在看不见的地方,也在那里升腾而爆炸,也在那里陨落,碎屑一地,然后清扫然后归于平静然后作为人日的一个象征开始自己的生活。其实,回归自己,也是习惯性地从镜子里看见,反射这的光影里只有一张熟悉的脸,而那种熟悉却是岁月没有那么快地在身上留下痕迹而已,用手擦去的那些印痕也只是镜子里的水汽而已。
一旦看见自己,就是自己了。从苦口的中药开始,从弥漫的药水开始,从禁忌的食物开始,回来的秩序和规则,作为自己曾经的一部分又回来了。其实世界并不遥远,世界也不宽广,你还在那个地方等着,只是时间被抽取了一些,七天或者更多,而等待之后又继续看见自己,看见禁忌的自己,看见镜中的自己。
甚至还拿出了那本诗集,书签被折弯了,夹在中间,是时间的记号,是曾经消失的自己的记号。五百年不是轮回,跳出窟窿的石猴还是被制约着,还是被套上了紧箍咒,白莲花不会再开放了,它只是守在石洞门口的一个符咒。一万年太久,时间开不起玩笑,那就开始假装自己找到了真身,在非末日的陨落中跳出来呼一口气。
“充满情节的书本/总是从一半开始看起”,是的感觉就像读着那本书中诗句,一半的开始,是一半的自己:
有一些迹象和信号存在,
即使他们尚无法解读。
也许在三年前
或者就在上个星期二
有某片叶子飘舞于肩与肩之间?
有东西掉了又捡了起来?
天晓得,也许是那个消失于童年灌木丛中的球?
还有事前已被触摸层层覆盖的门把和门铃。
——辛波斯卡:《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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