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4-06 八又二分之一的风
如果不涉及到风,那世界就很平静,就不会有跌落有倾斜有翻滚,以及有飞翔。所以在一种假设的时间里,所有不可能都被颠覆了,站在一个只能举目四望而不能飞翔的地方,只有那水可以映照颠倒的世界。
在午后,或者在黄昏,必须设计一种有风的天气,在那里会有一只风筝,像从前见过的那些风筝一样,有纸做的翅膀,和一根可以无限拉长的线,譬如时间的无限伸展。不同于鸟,活着的鸟,在无尽的天空中逃离视线,逃离举枪的猎人,或者逃离恐惧的目光。鸟也不停在天空中,电影里的鸟只有飞翔才不会死去,而在电影之外的那些鸟,从来不像风筝,不会跌落不会倾斜不会翻滚,也没有那根线,从手上的一端作为起点,然后上升上升,然后飘荡飘荡,然后坠落坠落。
但那最先一定是一个黑白的梦,一个只有飞翔而无坠落的梦,时间也不是午后,或者黄昏,当然,也不会涉及到那些看不见的风。在电影的梦里,一切事物都在开头就设定了最后的命运,飞上去的梦,变形为一只风筝,然后是看不见的焦躁,看不见的回忆、梦境、现实之间并没有明显的区别,一切融入其中,像梦融入回忆,像风筝融入风,像午后融入黄昏。
融入就是分解,一段的线越来越明显越来越用力,挣脱不去的飞翔只是更明显走向非梦的现实。黑白的影像里预示着不可能出现的梦境,一个老头,神者,带着沉重的忧虑的脸,凝固在那里。不能颠倒的风,其实已经没有了序幕和结束,就在那里空空荡荡地行走,八又二分之一的非现实,数字符号已经不能解释意义,而在一部科幻的电影里,它在车站里出现,进入另一道门,魔法的世界,到处是被破开的一半。
在离开的瞬间坠落,就像一半的现实一般的梦境,一半的飞翔一半的颠倒。老头已经在他自己的车站里开启了时间的按钮,不是魔法是梦境,不是八又二分之一,是九。从午后到黄昏,恰好是两个半小时的长度,一根线的长度,一只风筝飞翔的高度。这是他自己的时间,这是时间本身,这是风吹过又消失的时间,如此漫长如此焦虑如此幻想。就是那样站起来,看见风经过,却只有手上的那个按钮,那个八又二分之一的时间按钮。当风在那一刻停止的时候,只有风筝从梦境中坠落,两个半小时的坠落没有丝毫悬念,然后是一滩水,如镜子一样平静,如镜子一样光滑,而在坠落的那一瞬间,所有涉及到风的词语都变成了黑白的注解,像60年代的电影底片一样,没有刺激,没有高潮,没有扣人心弦的跌宕起伏。
只是那个老人,沧桑而忧虑,八又二分之一的表情。只有慢慢转过脸来,才能看见另一种黑白的梦,从电影到舞台,是《九》:“在《九》的光芒下,让《八部半》靠边站着去吧!”让老人像风一样消失,让梦境像现实一样消失,数字是一种道德的呈现,九已经埋葬了一切不可能,埋葬了一切有风的形态。
”九“不是信徒,也不是一个悲剧,“他们永远地将自己密闭在了历史的尘埃之中,全然无法感受到《九》所蕴含的华丽与惊艳。”而如果那两个半小时的梦境被揭开,那么风一定会成为最后的隐喻,鸟在天空中会孤独的鸣叫,不像风筝,只是在那天空中摇摆,而且还有不能挣脱的线。
“我的目的很单纯,我希望我的电影对每一位都能有所启发,好埋葬我心中无休止的杂念。”那个老人说话了,不是在午后,也不是在黄昏,不是在现实里,也不是在梦境中,在八又二分之一的时间里,意识沉淀了,按钮只在一个人的手里。其实每个人都是神者,都是有着沉重而忧虑的脸,看起来,在风中都是那只风筝,在启幕的时候闪现出来,之后便再无悬念。
其实,至始至终都没有涉及到风,当然,也没有涉及到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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