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4-14 不涉及真理的关键词
阳光、仙粥、快餐,还有流动的空气,相遇而未遇的人。这是生活,不是真理的一个部分,它就在走过的周围,就在停下的地方,就在看到的那边。四月没有丁香的味道,只有坚持在那里的时间,走着,走着,便到了下午,到了昏睡者的下午。
其实,被过滤的关键词随处都是,在街道上甚至成为流动的风景。但是生活之外,必须有一个真理存在,一个被引用、被指正、被强调的真理。然后就是从街上逃逸,从一米的阳光处选择一个阴影逃避。这下午是多么奇幻,在生活的某一个看不见关键词的地方,甚至没有了每天都体验的午睡。是的,这是两个不同的世界,阳光与阴影,昏睡与清醒,以及生活与真理。这是他说的故事,“在餐桌上,闲谈时讥讽现行体制,已经变成了一项娱乐,而在公共空间到处是国富民强的赞歌。”而后来,被引用多了,他变成了他们,就像四月的诗歌变成了昏睡者的下午。
昏睡,不便做梦。梦醒之后,从空中掉落,而落在地上是尘土,是飞扬的真理。两个不同的世界就是二元世界,不满或者讥笑,嘲讽或者满足,二元是不是也是男和女,是不是也是他和他们,是不是就是现实的下午和昏睡的梦境。二元世界,必须引用一个废弃的诗人的诗句:“另一世界也就是眼下的世界。”或者是:“两个真理互相接近。一个来自里面,一个来自外面。”下一句是:“它们相遇的地方你能发现自己。”
自己回来了,生活回来了,那个诗人呢?他在观摩战争,他在学习政治?“对于社会问题、阶级问题、工会、同盟、经济、资源分配、社会主义、资本主义等问题,我确实一窍不通。‘共产党’指的是一个喜欢俄国的人;‘右翼’有些暧昧,因为这个党的部分成员倾向德国。”那是他的《战争》,那是1940年春:“我九岁,骨瘦如柴,对着报纸上的战争地图俯身,那里黑箭头标着德国装甲部队的攻势。”
其实这不是在读一首诗,四月不是1940年春,也不是昏睡者的下午,那里有历史,有看不见的关键词,有“那些用未来取代面孔的人”,而他们据说有四种脾性,占据着春夏秋冬,占据着生老病死:一、车好像被死死卡住。二、随泡沫的旗帜穿行昼夜。三、海鸥敲响大海广阔牧区的星期天。四、所有滚动的轮子都在抗议着死亡!它们并不按照秩序,它们只是被陈列在那里,可以被观赏被阅读被议论,但是在一个真理面前,它们只有自己,只有不能解读的引用,只有“那面风吹烟熏,被烈日烤白,可以变成任何人的旗帜”。
旗帜不是四月的风景,旗帜上也没有我们读过的关键词,那些梦孩子继续,而在梦中你一定会看见健康、和谐、责任和在生活之外的自我。那些梦其实早就来过了,而且已经醒了,但是在这个被引用的时代,他们说着关键词,他们装点着关键词,他们甚至进入梦中,扬起旗帜,让世界高高飘扬。而我们呢,起初是阳光、仙粥、快餐,还有流动的空气,相遇而未遇的人。后来就全部变成了一个符号,一个象征,一段真理。
只有做着你才能感觉自己是在低处,不能触碰的高高旗帜在远处,在别处。是的,阳光也就是一米而已,阴影在扩大,在吞噬,在把四月的下午变成骨瘦如柴的九岁孩子。连诗人也不再写作了,他的诗歌只是九岁之后的一个梦:“我不知道我们是在世界的初始,还是在世界的末日。”
“礼拜五”的隐喻。在荒岛上,谁都是真理的发现者。谁都是梦想的实践者,谁都通向了起始和末日,谁都在荒谬地指向无限,诗人变成小说家,在那里他虚构他创造着自己的规则他就是真理。而在他的对面,我们都是“礼拜五”,都是被解救者和被征服者。阳光里的阴影最后变成了生活,然后便是夜晚,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拉回梦中,那影子里分明写着诗人来不及擦去的诗句:
我沿着色盲的夜
朝山坡上摸去
白色的石头
向月亮传递信号
一段宽五十八年
长几分钟的
时间
我的背后
远离铅色水域的地方
是另一个岸
——特朗斯特罗姆《夜晚的书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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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后: 《韩愈志》:其文则史,以论其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