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0-18 谁割裂了夜晚

夜晚,漫无目的的黑,淹没一切的黑,却仿佛是活在传说中的黑。那么长的时间,黑夜在自己的世界里演绎出每天必须经历的故事,而当我在经历隔绝状态后,第一次无目的地走进黑夜的时候,该苏醒的正在醒来,而沉睡的却依然在沉睡。

其实,并非是被划分为白昼和黑夜,而是一种退出和拒绝。那有着蓝天白云的日子,也照样是走不进醒来的那片天地,所以在陌生而又熟悉的黑夜,与其说是一次自动地进入,不如说是被黑夜拉进了已经遗忘的情节中。小五的兴趣班在彼处,和曾经无数个夜晚一样,我必须独自一人穿过少有人行进的那条路。其实大路朝天,也有着缓和的灯光,有着驶过的汽车,但已经分外陌生了,仿佛是第一次让自己习惯了这不透明的黑。直行,左转,然后看见那分叉的小径,树林之中的小径,依然有人迈着步子,急速地健走。是的,这节奏,这方向,都是熟稔的,曾经就在这里,绕着石板,一圈一圈地让身体发热、出汗,然后用数字记录行走的路程、时间和消耗的热量。

但是,那运动仿佛在别处,我看见过去的自己还在那里奋力地行走,在人群中制造速度。那是影子没有消失的夜晚,那么多日子,就这样机械而又重复地完成自己的仪式,可是,在黑夜扑面而来的时候,也只有身体还留在那里,不曾远去,而现在,作为一个观望者,只能徒劳地寻找被黑夜吞没的影子,所谓变故,就是在入镜的时间牢笼里,挣脱出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影像。

第一次走进黑夜,其实并无诗意,也无怀旧,灯光还在,人群还在,音乐还在——甚至那种叫做噪声的东西还飘荡在黑夜的上空,所以在喧闹与沉寂,在经过与停留的割裂中,我返身而去的现实只是一个像极了梦境的段落,身体和影子,回忆与现在,以及光亮的路和黑暗的路,都那么明白地摆放在那里,看见却不能触及,那远离自己的时间已经完全被打上了断裂的印记。

不如离开,而进入到明亮如昼的书店的时候,又像是新的梦境闯了进来。那一排排的书,那坐着、站着翻阅图书的读者,也像是永远陌生的存在,从这边到那边,从这一本到那一本,书是簇新的,书是光滑的,书也是有着不能消除的影子。和进入黑夜一样地遥远,书店似乎更以一种退出的方式变成遥远的怀想。其实,我不会在这里买书,甚至取下书的那个动作也充满了形式主义,不是价格的缘由,而是里面透出的那种不安全感让我迅即选择离开。其实我只是很无聊地寻找那些被传闻下架的图书,当传闻传播的时候,我付之一笑,而当传闻被证明是谣言的时候,我依然付之一笑,似乎这些书,这些文本,这些作者都和我保持着足够陌生的距离。余英时、九把刀、梁文道、许知远、茅于轼、野夫,这些名字是另一个世界的存在,在我有限而又封闭的阅读世界里,他们几乎未曾小心地进入,除了梁文道的那本《我执》之外,一切都是闻所未闻的,其实不管是谣言还是真实,不管是政治还是人文,某种事件里已经清楚地写着“闲人莫入”的标签。

闲人总是陌生的,总是在未解的标准面前看不清黑夜的颜色,所以从书店退出,也就意味着从黑夜退出,没有风景,只有影子,没有融入,只有拒绝,灯光在那里闪烁,人群在那里奔走,而我只留一个别样的身体在分叉的小径上行走。回来,便是找回影子找回完整找回文本,陌生而又被割裂的黑夜只在别处喧闹。于是在属于自己的账户上按下了图书购买的订单:他们是维吉尔的《牧歌》,是茨维塔耶娃的《我是凤凰,只在烈火中歌唱》,是塞林格的《抬高房梁,木匠门·西摩小传》,是《阅微草堂笔记》,是安托瓦纳·贡巴尼翁的《现代性的五个悖论》,是阿加莎·克里斯蒂的《无人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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