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10-18 二次元的周末

维度而已。从来不是一次元的小说，也终究要翻过三次元的存在，夹在其中的，不是一页纸和一天的时间，不是虚构和无法走开的现实，是以具体却独立的方式打开的世界，其实并非是唯美，也不是憧憬，只是以自由的状态，以没有目的的方式看见了陌生的东西，不固定在单一的维度，也不约束于日常的生活状态，在偶见而偶遇的周末次第展开。

只是打开之前，我是看见了另一种没有方向的存在，提前把一次元的小说合拢，提前进入“考试季”，一本书和另一本书，其实有着本质的区别，《黑羊》的寓言依然以塑膜的方式在等待我开启的门前，却不显现另一个关于愚蠢动物的故事。虚构的小说是丰富的，但却在一个个夜晚成为沉默者。我必须像孩子一样打开教材，动作似乎没有改变，纸张也没有变化，但却是进入了另一种状态。在术语里划线，在名词里背诵，在案例中解读，好久以前的体验又在夜晚变成了现实，记住一些东西，背出一些东西，所谓知识，只能变成一个个符号、一段段论述，一道道答题。

而且关上窗，关上门，关上夜晚的每一个出口，不是独立，像是囚禁，自我囚禁。所以夜晚的梦也是如此，在被禁锢在一个陌生的世界里，拼命想看到另外的一点光亮，最后却是覆盖，却是一色的黑夜。醒来，天就亮了，现实就出现了。准考证、水笔、铅笔，以及一本教材，然后进入学校，进入教室，然后坐上座位，关闭手机，在闹铃之后的寂静中开始于一个白天的虚度光阴。其实在进入考场之前，我是沿着那个堤坝行走了几百米的路，早晨的光总是无力地照射着，即使有廊桥的轮廓，即使有白鹭的飞翔，也只是掠过的一点风景。

只有滴答的钟声，只有沙沙的笔尖声，只有茫然的叹息声，在寂静中成为现实的噪音，而其实，寂静何尝不是噪声，何尝不是一种驱逐？像个学生，像个孩子，像个必须灌输知识的无知者，在进入和出来的转折中，遗忘了很多和自己有关的东西，再次走在堤坝上，其实太阳已升高，白鹭已飞走，那一幕仿佛就是离开自己的景致，再不回来。却像是放下了一种压在身上的东西，放下了单调而不开门的夜晚，放下了被错误涂抹的2B铅笔，放下了一本记住又迅速遗忘的图书。

一个周末，两天的周末，似乎整个十月都会在这样一种遗忘的状态下，一天之后，也只有短促的另一天保留着时间，保留着重新返回自己的机会。《黑羊》看得有些随意，愚蠢的动物对应着愚蠢的人类，再没有深刻和多元，再没有梦想和虚构，所以在仅剩的最后一天，最后一个午后，最后的周末时光里，从暖和的被窝里出来，拉开窗帘，打开房门，然后走向一个随机的外面世界。和小五一起，似乎没有什么计划，也没有确定的目的地，在午后有些慵懒的阳光下，走进刚整饬一新的校园。

起先是两场足球比赛。现场、俯视，捕捉，我和小五是观众，在隔着几十米的距离看见球的速度，看见奔跑、抢夺、射门，以及黄牌，这是一种激情的游戏，还是为争夺名次的比赛？其实在这样一种观望的状态中，前面是打开的一本书，是来去的对抗，进球而欢呼，所有的动作都是显明着一种和现实无关的场景。其实因为陌生，因为第一次，所以往往被隔离而想象成另一种维度，他们在自己的世界里，在封闭的场地上，在被遵守的规则中，演绎一次元之外的生活。

之后，和小五离开球场，进入盆栽天地，那也是一个封闭的世界，只有那些吊兰、多肉植物和鲜花开放着，走过而且看见，但我们都是旁观者，进口而且进口，也只允许相同的线路，是的，它们在这个被设置的场景里兀自生长，兀自开花，但终究属于陪栽的生命，终究是一种被消费的物品，被摆设的生命是无法从这个隔着玻璃的空间里逃逸的。

足球和花卉，都是在自己的世界里演绎不一样的状态，但却都是被封闭着，没有多余的维度，没有其他的方向，其实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想象式的存在？从午后经过，从球场经过，从玻璃房经过，两天的周末变成短暂的经过，最后却也是茫然地站在最后的时间里，在过去是新的夜晚，是新的一天，是重复、机械而又无法避开的现实，一次元或者三次元，挤压着仅剩的这些时光，看起来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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