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02-20 无阅读
似乎必须在时间的句子里写下一个句号,第一笔也是最后一笔,完满地将终点带到起点,然后搁置在那里。一个符号,封尘一个事件,结束一种状态,并非是为了安逸于新年,而是不想让阅读被片段的现实击碎,不想改变完整的自我状态。
把自己从阅读的时间里抽离出来,也像是一个仪式。从被阅读支撑的状态里走出来,其实是费力的。必须先把新年到来的节奏掌控好,何时何地该做何种事,其实在这个节日里都是被定义的,所以要缓慢地适应这样的计划,然后将自己全盘抽身离开,让自己在另一种时间里生活。当放下《精神分析引论》的时候,这样的抽身模式就开始启动了,将那些看完并且写好了书评的书放进书橱,然后不打开新的书。似乎是按照步骤实施,但是一不小心又会让自己自动进入阅读里,似乎毫不阻拦,那本厚厚的《红与黑》还是被我从书桌上拿起,翻开第一页,翻开第一章,翻开19世纪的故事,习惯而已。
但是这种状态终是遇到了阻力,100页的故事似乎也轻易在空闲的时间被阅读,只是当将阅读摘录存盘的时候,却遇到了程序出错,于是电子版的摘录便在“等待”中无法保存,这一故障将我狠狠地推出了阅读世界,故事被开了头,又无奈地合上,只有那一枚书签还插在书页中间,作为一种告别的符号成为阅读的真正终结,这一本1996年3月1日购置进“九品书库”的图书像曾经被遗忘一样,从我的日常生活中再次退出。
图书的阅读被终止,紧接着纪录片的阅读也在过年前两天结束,那一首《听风的歌》,似乎永远飘荡在异域,飘荡在灵魂深处。一个句号被写下,两个句号被写下,无数的句号终止了阅读生活,而在这些句号的后面,则是另一种生活的开启。并非是因为阅读很累,并非是把阅读当做是折磨,而是要保持这种状态的完整性,一本书或者一部纪录片,需要在自我的世界里被审视,它是不会打扰的,它必须是完整的,而在被大量非我时间填充的新年里,手捧一本书似乎是一种奢望,所以索性让自我远离现实,让另一个自己活在共有的仪式里。
是的,共有的仪式中,是鞭炮的响声,是拜年的礼俗,是不停的奔走,甚至也是无聊的每一天。所以在开启的节日模式里,完全呈现了和日常不一样的节奏,懒懒散散地起床,早晨从中午开始的作息,甚至还有午后的那段漫长午觉,都成为新的生活方式。那像是必须被改变的状态,必须在热闹和安逸中重建的生活,必须放弃的思考,看起来无忧无虑,看起来自由自在,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其实是必须把自己安放在单调的世界里。
不阅读书籍,不看纪录片,甚至不再写博客,只是那么小心地瞥一眼放在书桌上那本早已积满岁月尘埃的书,那么小心地打开自己曾经写下的那些博客,像是缅怀,却又像是借口,此种生活和彼种状态难道真的是对立的?难道真的无法共存?其实是对于惯性无法自如地掌控,对于变化无法自如地适应,破碎的时间,非我的生活,在某种程度上或许更需要一种力量的支撑,但似乎在画上那个句号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彻底地妥协。妥协之后是空白,妥协之后是无聊,妥协之后其实也是一种无力。
如果当这一段时间终结,当被安排的仪式结束,是不是真的可以安然抽离?或者当重新打开书籍,重新阅读电影,重新书写博客,是不是就会是一种完整的回归?会不会把时间交还给自己?是不是会唤醒沉睡的词语?似乎有些不安了,其实并非是用告别阅读来换取安逸,只不过为自己丧失的激情寻找一个蹩脚的借口,它一直在那里,只不过被无数只手遮住了,而那无数只手,其实都是自己的手,自己无力支撑一个世界的手。
他们说,这叫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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