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01-25 从最低处返回
被侵袭的世界里,总是留下一些难以名状的残局,他们说的暴雪,他们说的冰冻,终于变成了无可逃避的灾害,终于在最现实的层面里变成了看见、听见和感受到的现场——现场里,水管里自由流淌的水被冻住;现场里,早晨的玻璃上映出漂亮的窗花;现场里,数字在跌落状态中走向温度的最低处。
其实,其他的一切似乎都被有意忽略了,唯独最直观的的低温数字却无法隐匿。早上从地下车库开车出来,起先显示的室外温度是2℃,然后从地下行驶到地上,然后穿过刚醒来的街道,然后那显示的数字以相反的方向——从地上跌落到地下——2℃到0℃,再到-1℃、-2℃……不断地更新,不断地刷新,最后停留在-8℃,地上而地下,是10℃的温差,也是普通的冬季和这个寒冬的差距,而同事的另一辆车显示的温度则为-9.5℃。
最低的极值,数字化呈现里其实是一次唤醒,跌落到最低处,一定预示着反弹,预示着返回,预示着逆向的开始。是的,太阳照耀着大地,每一束光线都是温暖的,不是为了突破严寒的包围,是将现实拉向一个回暖的世界。在这场关于“后天”故事的演绎里,似乎已经在被改变的秩序中无法找到自己了,起先是期盼,后来是怀疑,再后来是失望,即使有传说中的暴雪,即使有许久未曾经历的冰冻,即使有呼啸而来的狂风,但是都在匆忙地掠过中离人而去,冬天其实不像冬天,它来得突然,来得茫然,像一次在舞台上必须演出的劫难,散场之后,一切又回到了寂静的现场。
我们为什么害怕?不是因为它必然会将我们带向一个未知的灾害,而是因为只有提前的害怕,之后的行动,才能显示出我们是会随时投入到战斗中,害怕变成了一种形式,害怕只是害怕本身,而我们就可以积聚所有的正能量,向着人定胜天的目标再迈进一步。其实,天还是那样的天,一场雪只是如约经过,一场冰冻只是考验,只有坦然而自然面对它,或许才是我们应有的态度,无限地夸大,无限地形式化,最终去除的只是最真切的现实。而去除之后,如一个梦,睡去,必将醒来,醒来,才是活着的状态。
冷依然是他们的冷,那秋裤似乎还没有穿上,已经两年了,它不是必需品,甚至也不再是一种象征,而脱去再也不穿上,才变成了一种符号——世界是温暖的,冬季是矫情的,睡梦是虚构的,所以在极低的温度中醒来,在被刷新的数字中出门,世界还是一如既往地成为嘲笑的对象,它只是以一种偶然的方式制造人为的不安,人为的寒冷,人为的现场。
当虚构的梦境破碎,必须返回到自己的现场。打开咕咚,在鲜有人迹的操场上健走,雪还没有完全融化,冰已经冻结,可是那行走的方向和步骤没有改变。已经太长时间了没有开启没有记录了,上一次的数据还停留在1月12日,隔了整整十三天,这十三天发生了什么,无非还是那些人为导演的故事,有过被称为重要的会议,经历过被称为强寒潮的侵袭,这十三天将时间都变成了忙碌的影子,这十三天以隐匿的方式离开自己。所以在重新走上跑道,重新开启记录的时候,是要告诉自己那十三天分明只是一个被改变的现实,我不在里面,我只是在一种工具符号里抽空了自己。
十三天之后,是必须填满那种空虚的,而在健走之外,也的确打开了那早已列入计划的书,认真的打开,认真的摘录,认真地在灯光里获取《文之悦》。重新返回自己的秩序,像是一次冒险,必须在十三天的终结之后,必须在最低处的现实被打破之后,才能慢慢走回来,才能逐渐看见自己。太过漫长,像是隔了一个世纪,当那一缕阳光照耀见我的影子的时候,时间才可以解冻为一种正在发生的现在,才会成为“很认真”把自己推向现场——一如既往,才是真正的态度和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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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后: 《伊万的童年》:战争之外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