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4-16 飘散先于本质
一个词,必须寻找它的证明物,是在和小五、妻子打完羽毛球之后,看见了那飘散的花瓣。午后过去之后,小区的道路上,就那么平静地躺着掉落的花瓣,粉红色,却是有些颓然了。在这平静的状态之前,它是长在树上的,也长在春天里,盛开而热闹,成为“花见”之一种。但是在取消了仪式之后,飘落就发生了,而且就在这春暖花开的三月。
还是关山樱,像一种知识的储存,必须经常提及才能成为意识里的一部分,和小五讲了,在几乎“哦”的答应声中,那些飘散的花瓣却终不是他关注的,而其实,只在地面上的掉落,如何能够引申出偶然的过去和必然的结果。也仅仅是一周时间,它们的命运就以不可避免的方式进入到零落成泥的结果,和我曾经想去留影的樱花一样,“而今,我可凋谢,化入真理。”如果涉及到真理的偶然一面,必然会提及到午后开始的那一场风,肆虐般,撞击着阳春的天空,撞击着矗立的一切,撞击着弱小的花瓣。
风是无形的,偶然是无形的,却最终成了了有形的凋谢。飘散而落,当一个词寻找到了它可以表达的物,便成为完整的一句话,但是知识不是真理,“哦”也不是真理,甚至偶然的风和必然的花瓣,也不是真理。真理不在偶然的必然里,也不在必然的偶然里,真理只是一种意识到的东西,甚至真理也先于那本质。引用自萨特的那本书,其实也并非是引用,只是把曾经知道的知识显露出来而已,但是一旦真的打开了这本书,却似乎再也找不到进入意识之中的真理,找不到“存在先于本质”的表达。
是小心翼翼撕开那一张透明的塑封,曾经它立在那里,像一尊雕塑,厚实的文本,或者更像是可以远观的纪念碑。但却还是将它取出,捧在手里,没有抚摸,就直接去除了覆盖物。这是从阅读计划开始的行动,提前进入了它的内部,而当四卷本762页的书籍压在我的手上的时候,的确感觉到一种沉重。这不是一种浅显的手感,不是关于重量的体验,似乎在我的阅读历史中,还从来没有进入过如此厚实的哲学著作,一种存在,是史无前例的,不管是站立在那里宛如纪念碑,还是被撕开了最后的塑封放在手里的沉重。
存在是存在的存在,虚无是存在的虚无,而在我的行动抵达之后,是不是可以改变存在,是不是可以阐述虚无?“人的存在不是应该归于作为。存在就是行动,停止行动,就是停止存在。”激活的文本,其实并非只是简单地翻阅,也并非是摘录,甚至也不是行动——我是应该先确定它的本质,还是先理解存在?而其实,在没有触及内在的时候,我只是站在知识的身边,只是看见了一个词,只是在飘散中感觉到了降临的意识。
《存在与虚无》,最先是一本书的题目,然后是一种被摄录下来的书影,后来是一本被购置的图书,然后又成为纪念物的本体,最后或者才是被打开的思想。而在这整个过程里,它几乎都以知识的方式存在,而唯一带有飘散意味的则是七年前一览而过的感触。2010年,北京,老马的办公室里,就放着三联版的《存在与虚无》,很偶然地拍摄下书影,后来成为那次“京师记”的题图。这是被记录下来的一天,这是出发又回来的经历,这是和老马有限相遇的证明,可是也仅仅是传说,我甚至没有想到购买,更没有想到阅读,用留存的方式似乎只表明我们的生活中可能出现一种哲学的影子。
如此而已。当七年过去了,当生活依旧,当相遇成为历史,我们又在何处存在?我们又如何寻找虚无,我们该怎样阐述本质?老马又去台湾了,吴巍峰说月底的时候等老马回来在聚一下,只是有些远的老虎和阿柳似乎联系不上。每次的约定总是那么软弱无力,甚至脆弱地不敢答应,在分别了21年之后,仅仅是一室之中的五个人,却再也没有完全地聚合在一起。其实七年前偶然拍下的书影,仿佛是我们本质的写照,存在与虚无,而在时间的流逝中,一切似乎都开始飘散。
每天只能在打开合上的过程中,有限地阅读30页,缓慢地进入,又无奈地退出,如此厚重的文本压在书桌上,其实对于我来说,也是没有重量的,但是当飘散先于本质,在无法聚合的时间里,生命中无法承受之重,其实只是一个书影,一种标题,甚至一张透明的塑封。而在厚实的文本看见的生活里,我似乎打开了另一个飘散的主题词,它的证明物是电脑上的一个地址,输入,回车,却是“404”般的告知:“视频不见了哦!”也是在计划中,也是早已成为知识之一种,也是必须被打开的厚重存在,而最终不见也变成飘散的必然结果。
是奥斯卡最佳影片,1939年的《乱世佳人》,时长233分钟,又名“飘”。
[本文百度已收录 总字数:1916]
顾后: 不是迷宫的礼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