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2-06我再无法敲打冷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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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入冬了。气象学意义的入冬,总是在一种数据的分析中定义一个状态,仿佛在立定之后,屏声静气地按下按钮,于是充满仪式,于是大门开启,于是鱼贯而入,当最后的那扇门关上,背后再无留存于这种状态之外的人。

我却已经在提前的时间里让自己进入了必然的季节,那时,我是在这扇门里面,还是在门外面?身后大约都没有安放看别人的那双眼睛,它只是朝前,甚至也不旁视,所以那些被定义而鱼贯而入的人在哪里,我真的不知道了,或者,根本不想知道——就像再一次取消了那个红点,再一次关闭了窗口,在不听见他们一句话的寂静里,取消了和他们有关的一切,大约是自我放逐了,还有什么可以让人满怀信心地返回到碎碎念的故事里?

也是一个人行走。总是下雨,总是潮湿,总是滴落。路也总是那条路,在寂静地只有雨声的行走中,我差点忘了时间,但是我可以制造时间,像夜晚的时间无可阻挡,如雨一般荡漾扩散滋润开来,而作为提前进入这个季节的人,我也必须制造一点冷意。领子竖起来,硬硬的,是在阻挡风,也是强化了风进入的可能性;手插在口袋里,触摸到的是钥匙,在没有锁的情况下,它只是一串金属,起先是冰冷的,后来在体温的传递中渐次温暖起来;一只手撑着雨伞,雨被遮挡在外面,风被阻止在外面,在半开放的格局里,冷风冷雨只能有限穿过身体。

一种状态,一些动作,看上去都是冷的,不是外界带来的冷,是自己制造的冷,是向内而合一的冷。这连续无晴的日子,我总是以这样的方式敲打冷的边缘,同一条路,同一个轨迹,同一个方向,像是习惯必经的故事,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只为我的到来留着位置,而夜晚被填充了,它便是意义之所在,如此,冷是需要一个主体的,冷是需要体验的,冷也是去除了数据和定义之后的自为状态。可是,为什么他们说到下雪的时候,我还是朝向他们,甚至伸长脖子,以仰望天空的方式,期望传说中的雪降落?

他们其实一直在说雪,预报也好,分享也罢,总之不在那条路上出现,也不在我制造冷的夜晚降临。路之外是山,山之上是雪,太遥远了,最后都是传说,甚至纷纷扬扬而湮没了我制造的冷。一种对比,便把一个人的夜变成了虚幻,便把他们的故事变成了日常,如此,我的提前还有什么可能?我的敲打还有什么意义?那留着的位置可以填充的世界,似乎都变成了虚妄的存在,甚至,敲打冷的边缘,最终必然是走出那条路,走向热闹的街,走向擦肩的人,走向灯火闪耀的城。

也最终走向已知未知,可能不可能交错的现实。一种身体,没有想象的身体,总是具体呈现的身体,无可阻止地成为日常的一部分,或者不痛,或者无适,但已经具有了某种症状,用自己的手触摸的时候,到底什么是对于“我”的定义?或者说,我的手是不是身体的一部分?用一部分来解读整体,该用什么样的正确方式?大约都会变成误读,担心也罢,猜测也好,想法也和手一样,在一种游离状态中,已经找不到必然的途径。

一只独立的手?一个独立的人?触摸身体未知的部分?敲打自我定义的冷?世界开始对应起来,似乎是逃不出的关系学,而当我从冷的边缘走出来,从一条偏僻的路折回,当我汇入了街道、人流和传说中的冷交织的世界,风刮得更凛冽了,雨下得更无序了,而我也早已经湮没在他们的背影里——看上去,撑着伞的那个人,和每一个穿着厚衣服的行人再无分别,身体之身体,想法之想法,都是一个冷冷的句子:“我什么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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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入冬冷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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