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06-24《快打旋风》:生存是单一的状态
他已经过了自己的青春,但是他的拳头依然有力,他居无定所漂泊一生,但是用拳头依然能够生存——拳头,是被称为“拳击台上的拿破仑”的钱尼的生存资本,一个人,一副拳头,书写着自己的传奇,也在一种单一的状态保持着生存的权力。这就是沃尔特·希尔镜头下的“快打旋风”,它呈现的是经济大萧条期间的生存故事,在这种单一的状态中,他到来,他离去,他毫无牵挂地来,他也毫无羁绊地走,永远是一个人的状态,却保持着不被时代湮没的那份尊严。
作为希尔导演的第一部电影,《快打旋风》呈现的完全是一种不再沉默中爆发的自在状态,它对于时代的反击看似无声,却传递出一种力度。电影开场是由远而近的火车,伴随着汽笛声和钟声开进车站,在声音叙事中,却并未见什么人,这是一个萧条的世界,火车代表的工业文明是冰冷的象征,而在火车上,空空的车厢里却站着钱尼,他从车厢里跳下来,然后独自走进了小镇。火车到达而离去,钱尼进入而留下,这似乎就是在时代背景下个体的选择。来到这里,对于希尔不再介绍相关背景和经历故事的钱尼,他就是一种当下的存在:坐在咖啡馆里喝了一杯咖啡,看见人群涌进了地下拳场,然后主动要求参战,在被讥讽“你太老了”之后,却只用了一拳就将对手打倒,于是斯皮德变找他一起联手。
一个人来到小镇,一记拳头打下对手,对于斯皮德来说,这是最好资源,但是对于钱尼来说,拳头打开的也只是为了生存,斯皮德带他去了新奥尔良,开始了新的事业,而对于钱尼来说,一切的生活就是从最基本的生存开始,而一切的生存也只是为了生存本身。在钱尼这个硬汉身上,生存就体现在他始终如一的状态之中:他对斯皮德说的一句话是:“只要有钱,我就走。”斯皮德带他和佩莱邦的拳手对打,钱尼也是不费什么力气就打倒了对手,但是佩莱邦却拒绝付钱,他拿着枪逼走了强尼,但是在晚上,强尼和斯皮德闯入了佩莱邦的地方,强尼拿走了他的枪,不仅拿到了属于自己的钱,也打坏了那里的设备,然后和斯皮德潇洒离开。拳击台上如此,爱情上也是如此,强尼在咖啡馆看到了一个人独饮的女人,他第一次和女孩搭人,并送她回家,女人说自己的丈夫在监狱里,强尼送到门口便走了,之后又去找女人,女人说:“我几乎不认识你。”但是还是和他去了餐馆,她问钱尼靠什么生活,钱尼说自己打拳击,然后说出了和对斯皮德说的一样的话:“没有什么理由,只是为了钱。”第三次找女人,女人隔着门说自己屋子里有客人,但依然和他出了门,“事情已经变了,我想要有一个更好的地方……”听到这句话后,强尼没有询问,也没有挽留,甚至在女人转身之前就离开了,不说一句话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导演: 沃尔特·希尔 |
打拳击是为了钱,和女人说话也许是为了另外的目的,但是当女人说出了拒绝的话,一切都不再有可能,所以他决绝的方式离开。拳击和爱情对于他来说,都是一种单一的状态:戴着帽子的单一形象,不苟言笑的单一表情,用拳头赚钱的单一渠道。而在这种单一状态之外,则是斯皮德为代表的另一类人,他有着自己的生活目的,但是赚钱的目的是为了赌钱,是为了找女人,他把钱尼看成是自己赚钱的工具,但是赌博和女人又让他负债累累。在这样一种多元欲望的生活里,斯皮德有得有失,而钱尼在自己的单一世界里,也把合作当成一种友谊,当欠债的斯皮德被甘迪尔拘禁在那里的时候,钱尼还是答应和甘迪尔的拳手进行了对决,虽然比赛一度处于相持状态,但钱尼最终还是击败了他,他赚到的钱偿还了斯皮德,而这也意味着一切可以完结了,“请照顾好我的猫”,他说完然后独自一人离开,留下“向北”之后再一次消失在夜色之中。
“这是一个地狱般的小镇,你知道的。”这是斯皮德在强尼离开后说的话,也许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萧条的时代,这是一个地狱的小镇,自己的随波逐流也无非是一种适应,但是在强尼的世界里,自己就是自己,拳头就是拳头,生存就是生存,单一的状态没有岔路,他就沿着自己的路行走,一个人带着拳头而来,一个人带着拳头离开。但是也正是这种生存的单一状态,希尔把强尼变成了具有单一性格的存在,最终导致了电影叙事的单一性,没有起伏,没有转折,如强尼大理石般的冷和硬一样,成为这个时代的另一种映照。
《快打旋风》电影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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