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9-05 回归而无归
小五一定要在我手机的日历备忘中记下如下事件:9月1日,儿子上二年级。作为一种事件的追忆,说明在那个关键时间,我是缺席的。8月末的南宁北海之行让我错过了小五从暑假变成二年级学生的交接仪式,除了校服,除了微微发胖的身材,除了开学典礼,小五的小学生活的全新纪元开始于我在南方的游历中。
而从北回归线以南回来,就是回归到现实生活,回归到开学之后,回归到星期一,回归到原有的秩序里。六点多醒来,背上书包,书包里装好水杯,穿上校服,系上红领巾,然后跟着我一起去食堂吃早饭,一碗炒面,或者一碗稀饭,一杯牛奶,然后走下73级台阶,走近学校……一切都是曾经的秩序,温故而知新,楼层却从一楼上升到了二楼。在送小五走进校门之后,我就在外面的栅栏看他如何走向二楼,只是眼花了一下,苦苦等了10多分钟就是没看到小五的身影。许是眼睛真的花了,其实根本没什么担心的,只是有一点惯性,在新的环境以为还需要我们一双眼睛的关注,其实真的不必了,我们回归到了他们学习开始的星期一,而他们是不会像我们一样回归到某种思念当中。
于是有了更多的回归仪式,在九月的初期,在开始的星期一,纷纷要把我从缺席状态中拉回来,一下子觉得自己脱离了很久,竟也找不到该面对的方向。从迫切的方案到截止的总结,从例行的审核到难得的交流,从上午到下午,从一个办公室到另一个办公室,所有的东西都开始苏醒,都开始运动,眼见着烦扰而来,却也无可奈何,想来这几天的缺席也是极不应该的。
我是害怕这样的压迫感,越来越害怕,仿佛不能呼吸。回归变成了硬生生的命令,变成了必须这样的任务,而且把我推向一个不能返回的悬崖,真的害怕自己成了一种工具。其实起身离开,到南方以南游历只是为了暂时逃离这样的压迫,却没想到,时间变本加厉了,回来反而有更多的压迫,不敢想象那些尚没有做完的事,还有什么,还有什么能让我觉得回归是一种必须的宽容。
其实有什么用呢?回归不再是走原先的路,看原先的人,就像小五已经从一楼跃上了二楼,他没有争取什么,变化的不是他自己想要另一种生活,而是在自然而然中走向另一种活着的状态,没有压迫感,没有窒息感,或许,也没有满足感,但总之是变化了,转型了,成长了。
秩序已经变成了一种制度,只是在这样的制度下,我们总是感觉自己已经被掌控了,不停地纳入存在的秩序中,甚至被绑缚得不能动弹,但还是要继续这样呼吸下去,继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继续用青春赌明天,继续让自己觉得离开会有一种暂时的温暖。
现实已经支离破碎了,谁还会做好准备,再次离开秩序,再次举手投降,再次在回归中学会放弃?如果不是英雄主义者,那他一定是个机会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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