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2-26 所遇见的生命都是路过
作为对一天的描述,基本是难以抗拒的时间之殇,它24小时地来又24小时地走,不是沉默也不是喧嚣,不是孤独也不是分享,总之,你在它的后面,像个浮士德博士一样,在最后的时刻会喊出等等我的期盼,可那是一场赌局,在时间的背面你就是失败者。
我很少有这样的状态去面对即将逝去的2011年,我等着它一晃而过,不要再有什么回首之类的挽留,它就在时间上,不会变卦的方向。这一点让我想起去年的岁末,也是有着满怀的期望,也是要奔跑着走进新的时间里,新的东西太过于炫耀,也就是一种摆设。易于消逝的时间也是。
所以,我就在那凳子上坐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时间一分一分过去,也就是在慢慢地把24小时一点一点地过完。大会召开在即,五年一个轮回,看不到头,也望不到结束,作为一个人生可有可无的节点,在某种宏观意义上已经成了难以逃脱的束缚。我知道现实状况还是如此,甚至恶化,五年依旧是一个严冬的到来,在革命、民主和自由举起双手的时候,也没有人会咳嗽一声装作听得很认真。
凳子终究是要坐着,屁股里温度也是一种世界观的呈现,不是自由表达什么,是根本没有时间去表达,所以时间的空隙对于一个需要表达的人是多么的重要,但是一旦没有空隙,没有可能,你就只能把嘴闭住,坐在凳子上,只有屁股的温度。这样的状态持续着,我不起身,我不关心身后的窗户是否已经脏了,我不关心窗外的树叶是否已经落光,我也不关心更远处的天上是否有鱼鳞状的云,远处和更远处,需要认真地观望,认真地思考,或者是一杯咖啡的悠闲,或者是一支香烟的颓然,总之这样的场景是在某种传说中了。这里,只有坐在凳子上的屁股。
可以隔开很多新鲜的资讯,时间像是一杯咖啡送到嘴边,也像一支香烟慢慢燃尽,但是我不喜欢咖啡,也无吸烟的习惯,都被埋葬了,却并不是旧时光。作为一种人生态度,我并不乐意把自己当成是某种机械上的一个零件,坐在凳子上,任屁股扭动。也好,至少在吃饭的时候会抬起屁股,走进食堂,不食人间烟火终归是个传说。
但是其余呢,时间是凝固在那里了,我重新又坐下,对于身边经过的东西都不闻不问,我甚至不喝水不上厕所,耳朵里没有另外的声音,眼睛也不斜视,世界明明白白在我之外了。我对妻子说,我内分泌紊乱了,我的食欲、表达欲都丧失了,石化的一个人,也不看别人的喜怒哀乐。从早上8点到下班,到吃完晚饭,12个小时过去了,我还是坐在凳子上,屁股已经没有温度,我已经成为传说。
但愿这是一年最后一次,但愿这是五年唯一一次,余下的我一定会离开这个凳子,让屁股得到片刻的休息,安静地倾听大地的声音。结束了,时间路过,只有我像是完成了一种仪式,又把时间重新找回来,又像复活的生命寻找那些忽略的情节。所以,你不会奇怪,在夜深的时候,一个人,连同影子,会继续在石板路上行走。
真的只有用影子。石板发出惨淡的光,冷冷的呈现在夜的中央。我几乎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骇人的光,一块一块,分布在那里,仿佛通向某种阴森的终点。而且没有一个人。他们都回去了,他们都在温暖的家里,寂静的广场,很不欢迎我这样的迟到者。我还是从一开始数,从第一圈开始计算,拖延了几个小时又必须找回来,冷冷的光,任凭它亮着,骇人而已。旁边是路,吵闹着,都是汽车喇叭的鸣叫,好像是世界之外的嘈杂,我之外的喧闹。另一边是敞开来的广场,也是有人,滑轮少年,或者学生样的男男女女,但都是经过,一眨眼你就把他们忽略,有面对那些翻着冷光的石板,一块一块,没有归宿地躺着。
当然,他们也没有生命,一天又一天地躺着,看从身上走过的人,走过的我,像是看到了生命一个个路过,遇见,也是不能重复的,因为,那些时间里,已经没有一点空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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