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1-12 诗性
是关于诗和性,关于骆一禾和周云蓬,关于现代派和地方性,在这个年味渐浓的时节,呼唤温暖并不只是一些红色、喜庆和喧嚣。诗回归诗,是20年以后的事了,身体回归身体,则是每天的方向。
这年前最后一次购书,nivine误解为是我自己出版的书,其实在文本构建的世界里,抚摸着那些纸张,内心是会有让心灵栖息的感觉,这是任何一种物质都无法超越的东西,在过年之前用这些书页温暖我,很文艺,却也是逃避到自己的世界无奈而已。本来会买传说中的《2666》,价格也比原价便宜了20元,但是发货却是万圣图书自己配送的,当然要15元的配送费,如此一来,像是买了一本原价书,倒有些不甘心的。暂且搁置,传说中的鸿篇巨制也只是传说而已,罗贝托·波拉尼奥的另一本《荒原侦探》已经让我的阅读有些颤抖了,缓慢而上升的水珠终会以最平常的方式滴落下来。
从网上下单到收到图书,也是隔了一天半的时间,亚马逊的速度再次让我感到满意。只是年关前的快递有些hold不住了。上午电话打过来,快递问我,货在传达室里,你过来亲自取一下吧。我说,那不行的,总要让我和货见面签个字吧。这是规则,只是快递遇到年前的高峰,无论如何是遇到瓶颈了。十分钟后,在走廊上碰到了,问我名字,我说是的,他一把把快递包裹塞到我手里,便匆匆离去,我说,签个字吧,他说,不要了。明显是带着情绪,这交货也无验证了,还好图书未损,我打开,便看到放在上面的那一本是盲人歌手兼诗人的周云蓬的一本书:《春天责备》。在这匆忙的时节,到底该责备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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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诗库》之一,骆一禾的名字出现在这本2010年新版的诗歌选集里,显然有些迟了,这个和海子、顾城同时代的诗人,生命消逝已经过去了20多年,而他的文字被阅读却在几乎被遗忘的21世纪10年代,这样的错位显然是由诗歌的境况所决定的。骆一禾是海子生死相托的朋友,海子辞世后,骆一禾倾其全力投入对海子诗歌的整理、推介工作,骆一禾在当时就被诗歌界只是定位为海子诗歌的“倾听者”。或许,在这之中,他也听到了诗中朝霞、血涌和新理想主义初萌般的静寂。1989年5月31日,离海子在山海关卧轨仅仅两个月,骆一禾的生命里也有了那般的沉寂。西渡在《编后记》中说,“骆一禾是朦胧诗之后的一位重要诗人。在众声喧哗、急于事功的1980年代,骆一禾以文明为背景,对诗歌进行了沉潜而深入的思考,并以此思考为出发点,选择了一条背向千人,也背向后人,同时也背向其同代人的诗歌道路。”只是,“最热烈的人滚滚消逝”,我们都在寻找那一座被遮蔽的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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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诗集,其实对于盲人的世界来说,诗歌是至纯至静的,“蛇只能看见运动着的东西,狗的世界是黑白的,蜻蜓的眼睛里有一千个太阳。很多深海里的鱼,眼睛退化成了两个白点。能看见什么,不能看见什么,那是我们的宿命。我热爱自己的命运。她跟我最亲,她是专为我开、专为我关的独一无二的门。”世界的独一无二为他打开,也为我们打开,关于身体的乌托邦,是永远不灭的魂灵,周云蓬应该高坐在云端,唱他最好的歌,没有人会责备他,因为他有激越的荡人心魄的内在力量:“春天/责备没有灵魂的人。/责备我不开花,/不繁茂,/即将速朽,没有灵魂。/马齿咀嚼青草,/星星在黑暗中/咀嚼亡魂。”在春天我们都需要这样的魂灵,这样的文字和诗歌,还有音乐。只是这纯净抵达灵魂的东西为什么要让罗永浩那种伪装的“牛逼”来作序?世界的黑暗只是因为睁着眼睛的人太无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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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而恐惧的封面,陌生而古典的霍香结和“汤厝”,一定是因为现实中太多东西背叛了,所以需要寻找一种“前沿”的文本来讲述乡土和民间,讲述充满隐喻的空间和“地方”。这是一部有关“物”的微观地域性作品,以方志为体例,从疆域、语言、风俗、衡虞、列传、艺文志等多个层面深入挖掘了一个一穷二白的村庄,从写和写作本身来讲具有普遍方法论意义,乃本土小说开拓性的集成实验,被喻为微观地域性写作和人类学小说的开山之作。戴潍娜说:“作者扛起了大旗,向‘认识贫困’的现代小说发起了一场政变。这就是我认为这是一本充满‘冒犯’的书了的缘故。”央视女主播柴静在推荐中说:“《地方性知识》是一部高贵的,洁身自好的文本,绝无这个庸碌时代那些可以嘲笑的印迹。整个阅读过程像一场奇妙的盗墓,若能抵住开始的异界气息,就能顺着作者安置的各类秘道,看到真正吸引人的闻所未闻的惊艳与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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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前沿文库》之一,既为小说,当然是解构书名中的“辞典”,而迷恋于“词典学的追祭”,本来就是想澄清、甚至重申某种被作者观念左右的文学意象。1980年代生于延安的贾勤有着对于跨文本写作的热情和虔诚,东芝SD卡发行的全球首部电子小说《五卷书》,在出版《现代派文学辞典》之外,还编译古印度圣诗《安陀迦颂》。《现代派文学辞典》里集中讨论写作中涉及的每一个可能的词汇,给出一个完全意外的可能,刷新中国当下滞后的文学概念。每一个辞条的发生都会引出一个场,一个亚中心,比如一个圆柱形的塔会形成一个中心对称的力场。一幢楔形建筑需要给它聚集的侧向压力一个穿过周围空间的通行权。贾勤乌托邦式的辞典写作,不得已用“现代派”三字,是想表明现代与传统的关系仍在认证当中,这种关系是每一个历史的现时阶段对于过去文明的瓦解与重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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