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1-31 壹肆零零

说一月未央,天突然就开朗了。这是一个期待变化的时日,长久的阴霾已经让人湿漉漉地难受了,像被隔进了一个不通风的管子内,四周都是逼仄的壁,呼吸仅仅在短距离完成的一次例行过程。早上也还是有雾的,浓浓的,化不开。我看见人的影子,只有轮廓,走在雾中,看上去像是脱离现实的幻境,不稳固地在那里,一眨眼就消失了。

幻境有着迷人的隐匿性,我不追逐,我只是身处另一个幻境,前后左右都是现实的壁。想起前一个夜晚,就这样湿漉漉地行走,时间在并不深入的9点,距离午夜还有很长的距离,所以在这样的时间,即使是在烟雨迷茫之中,也是安全的。我只身行走在氤氲之中,笼罩着,看不清四周的一切,作为对连续阴雨身体凝固的一次补救,我特性独立地行走仍然可以看成是一次行为艺术,那么多事情完毕之后,我依然会走出来,在几乎被遗忘的石板路上大踏步,世界只剩下我自己,越来有包裹,越走越迷幻。

是声音划破这凝固的,旁边的马路上传来一声爆破的声音,就那么刺耳地传来,不是相撞,也没有啸叫,只是很沉闷的声音。接着车子停住,双跳灯,司机下车。这一次事故我更愿意解释为自身的原因,爆胎,或者类似。总之不涉及到任何身体的伤亡,总是是有惊无险的。作为我行走的一种补充,我倒是乐意感受突然而至寂静被打破的那种颠覆,和世界有关,却和我无关。接下来,甚至不在我的想象之中,转过身来,我才发现车已开走,我想象湿漉漉的地上仅留下刚才急刹的痕迹,像一种图腾,在夜晚闪现奇异的色彩。

只不过最后都要离开,现在,就是一月的最后一天了,轻轻地翻过去,满月的2012年,终于没像往常一样降临,而且开始了,一月甚至平淡地没有雪,没有呼啸,也没有波折。大体就是一条向着唯一方向前进的线,即使打结,它也会自己慢慢解开,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是过来的日子就是永生,就是永远,就是一首绝句,过去回不去了,今天就是你往后日子里最年轻的一天了。

我们永远活在这一天。这一天便成为我们用来描述的一天,壬辰年正月初九,天气:雾转多云,气温:2-8摄氏度。雾散去,就是一个新鲜的世界,一个看得清的世界。我走在街上,有一种被释放的感觉,阳光是洒了下来,很轻盈的样子,照着我行走的路,突然就光亮起来。其实我怀揣着一张汇款单,去年寄来的,两个多月了一直躺在我的办公室桌子上。它安静地躺在那里,也仿佛凝固了,在这个异常发达的e时代,这样的汇款单多少显得不合时宜,我甚至不知道它来自于我的哪篇文章,它属于纸质时代,在“最年轻一天”的今天之外。

形式犹如仪式

包括那个邮政储蓄网点,也已经搬迁了。“3G沃”的橘红色仿佛是一道诱惑的唇,在午后的街头闪出亮丽的色彩。怀揣而已,那张写着我名字的汇款单自始至终没有从口袋里拿出来,甚至没有机会被这阳光照耀一下。而我的出行也因此戛然而止,当我重新回到起点,路漫漫也是一个圆,从此,这一天就会没有危险地过完。只剩阳光。

其实,如此繁复地交代这一天的现实,只是为我代号“壹肆零零”找到另外一个抒情的通道,现实是一道墙,我就在墙外看风景。壹肆零零可以写成一四〇〇,也可以写成一四零零,或者1400,数字的变化中我独选中这一款,所谓大写,都具有纪念意义,隆重的仪式。这个数字是我“或。者”刷新的记录,在一月最后一天的节点上,意义已经被人为赋予了。这个时间距离我开始“或。者”之旅1203天,距离“我的千岁寒”10个月20天。在微博死亡博客继续生存的现实里,我对每一个数字都充满了敏感,它们都是我的呼吸,都是我的心跳,都是我的苍老,形式大于意义面前,我甚至还会那么严整地把标题都列成四个字,持续十天,也是对于“七曜”的继承。

排列组合,“或。者”已经过多贴上了符号标记,我甚至对文字也有了某些戏谑的成分,越是如此,越想建立一种经典,越想着对生命的敬畏,禾子说,2012年想要真正写点文字了,小说或者诗歌。我想也是,这么多年独自呓语了,想着要把一些心底最深的东西呼吸出来,不是为了什么崇高的目标,只是要把自己逼向一个绝境,不至于害怕那个“反影”:

我是人人,我是无人。我是别人,
我是他而不自觉,他曾见过
另一个梦——我的醒。他评判着
他置身局外而且微笑。
——博尔赫斯《梦》(飞白 译)

[本文百度已收录 总字数:1916]

思前: 从此杳杳

顾后: 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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